“皇祖母不必忧虑,父王母妃十分安全。”
“你们——”太后霍然一惊,细细回味了一番她话里的意思,顿时明了。“哀家到是忘了阿修可是只狐狸,你也聪明的紧,罢罢罢,有你这话我也可心安,两个儿子若能保全一个,也是好的。”
四月初北川十三州连破六座城池,越发逼近京城,只要攻下瑞州,便可兵临城下。而朝中能出征抗敌的将才全部调往边境,一时间能够与秦修对抗的人都没有,惠帝大怒,连斩三名求和言官。
五月,瑞州失守,兵马已在离京城不到五百里处驻扎,惠帝终于想到自己手里还有人质,连夜将季晴华等人带进宫中。他哪知道此刻的京城已经是瓮中之鳖,根本阻挡不了任何人。
五月初十,东西二门在叶瑾恒带领下反叛,而南北二门根本无力防御,失守也是瞬间的功夫。当众人闯进殿内,惠帝高高坐在龙椅上俯瞰众生,这一年内乱外祸在就耗尽了他的心力,便是不肯认输,仍旧撑着一口气,势必斗个输赢。
秦修为首,他目光阴鸷的盯着季晴光。季晴光和敬国公府众人站在一处,相隔十米,却如同银河两端彼此相望。
“逆子!”惠帝扫过众人,目光落在秦黎身上万般凌厉痛心。“朕待你不薄,你竟然联合外人早饭,迫不及待争夺皇位,连等朕死的时间都等不及。”
“你认为我是为了皇位反的?”秦黎讥笑道,“这么想其实也没错,你既然这样想也没错。但是你给我明白了,我从不欠你什么,当初是你先抛弃我们母子的,真是什么好话都被你说了。”
“你——”惠帝指着他气的手哆嗦,他忽然转向秦修。“那你又有什么资格说一声反,别以为朕不知道你心里的想法。雍太子早死了,你就算是把朕赶下皇位,难道你就能成为大周的皇帝吗?”
秦修把目光从季晴光身上收回,沉声道。“看来皇伯父也不是很了解我,一个人输到最后竟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输的真是可悲!”
“呵,少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别忘了你的父王母妃还有心爱之人都在朕的手里,今日若朕不能活,黄泉路上总要有人陪葬不是吗?”
“在此之前有个人须得你见见。”众人让开道,只见季云扬扶着北星城缓缓而来,北星城仰头看着惠帝,满眼的恨意。“二十年不见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卑鄙无耻。”
“是你?你还活着!”惠帝扶着龙椅站直,目露复杂之色。
眼前之人他心心念念了二十年,岁月如梭,他已年迈,可她一如初见那般优雅从容,美丽不可方物,叫所见之人终生难忘。他从没有想过今生还能相见,也没想过他们的再次见面会是这样的场景。
“你都没死,我怎么舍得死?”北星城向前一步,目光冷然。“我二十年谋局,今日便要你替我夫君偿命,云扬今日你可要手刃杀父仇人,才不枉我们母子骨肉分离的痛苦!”
“你说他是谁?”两道声音同时响起,一道是惠帝,另一道是得知季晴光被惠帝关押后匆匆而来的季老夫人,她身后跟着季阳光以及谢宛等人,纷纷看向季云扬。
季老夫人疾步上前,“星城你还活着?”
北星城屈膝一礼,“姑母。”
“刚才你说母子,你的儿子是谁?”季老夫人激动的抓着北星城的胳膊,“告诉我是谁?”
北星城紧紧抿着唇,低头不语。
“祖母,是我不该欺骗你。”季云扬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满腹愧疚和感恩。“这二十年多亏祖父祖母将云扬抚养成人,若非祖父襄助,也没有今日的我。不管云扬是谁,在我心里您依然是我的祖母,是我最尊敬的人。”
季老夫人倒退一步,若非谢宛扶着早就站不住了,她木然的转头看着季阳光。“襄助?从始至终你都知道他是谁?”
季阳光含着眼泪将季老夫人拥入怀里,“雍太子是我最喜欢的学生,当年我没能保住他,容华我心中有愧。”
“那我们的云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