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齐容听着这个刁蛮小姑子说的话,实在也是忍不住。
最差,也不过是被休,她何必要忍这些窝囊气?
她没有再跪着,而是站了起来,走到陈幸如的面前,凶恶地盯着她。
“怎么?我说得难道不对吗?”陈幸如看她眉目凶狠,一点都不害怕,这个嫂子平日对她虽说没几分真心,可面上还是讨好得很。
李齐容看着她,忽然伸手一巴掌就打在了她的脸上。
陈幸如懵了,脑子有片刻的空白,回过神来的时候,陈母已经冲了上来,一把拉开李齐容愤怒地道:“你疯了?你做错了事,反而还要打人?好,我们陈家容不下你这样的媳妇,你回去收拾东西,滚蛋!”
李齐容看着婆母狰狞的面容,想起自己窝囊许久,献媚许久,甚至花了不少银子在他们的身上,却换来她们这样的对待,心里的狂怒就蹭蹭蹭地起,她冷笑,“好,休我,马上写休书,休书一下,我也不必回去收拾东西,便叫府中家将去收拾,但凡属于我的,我都要拿回来。”
陈母第一次听她用这样的语气跟自己说话,愣了片刻,“你反了?”
“反?”李齐容冷笑,“我堂堂侯府千金,下嫁给你儿子,这两年,我战战兢兢打理府中事务,侍奉你们,甚至不惜用我的嫁妆为相公前程铺路,可你们是如何对我的?真以为我是好欺负不成?”
“你竟敢这样跟母亲说话?我……”
“你什么?”李齐容一步逼过来,口气几乎都喷在她的脸上,“你是什么东西?你真以为你是千金小姐吗?心比天高命比纸薄,思慕靖国候,竟不自量力想跟靖国候夫人斗,被屈居为靖廷的妾,又百般不甘心,但凡你消停点,我至于要为你筹谋算计?叫你自尽,你又怕死不敢,想的都是美事,却一丁点也不愿意付出,若不是你下作,得罪靖国候夫人,怎会落到今日的境地?”
“你……”陈幸如听得下作这两个字,再也忍不住了,冲上去就扑打。
但是她刚解毒,哪里是李齐容的对手?连续被李齐容打了几个耳光还手无力,跌倒在地上。
陈母哪里容得自己的女儿被打受辱?立刻就上前帮忙,李齐容虽说嘴巴上不饶人,但是却不敢打陈母,因而挨了几巴掌。
江宁侯夫人留在此处的婆子与丫鬟见状,急忙上前拉开,虽说是拉开,但是也趁机打了陈母几下,现场顿时乱作一团。
陈父不与女子斗,干脆就在门口外等着。
陈侍郎出来的时候看到这一幕,脸都青了,疾步进去怒道:“都给我住手,你们在干什么?”
陈幸如见哥哥来了,扑过去就大哭,“哥哥,她打我!”
陈侍郎见妹妹一张脸红肿,又是心疼又是愤怒,正欲怒斥李齐容,却见李齐容也是如此,他一怔,想起岳父方才所说的话,他的怒气慢慢地沉下去,淡淡地道:“还嫌闹不够吗?回家!”
陈母如今是发了恨,直接道:“儿子,这种女人要不得了,休了她!”
李齐容心已冷,看着自己的相公,道:“既然如此,请写休书吧!”
陈侍郎见她眼睛红肿,脸颊布满了指印,发鬓松散,说这话的时候,虽尽力平静,却带着哭腔,甚是楚楚可怜。
陈侍郎轻声叹气,“写什么休书?走吧,回家了。”
李齐容愕然,随即掩嘴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