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蛋是最先吃完的,喝完水递给浩宇后,仰身躺到草地上,只慨叹着说了两个字:“如作!”胡萝卜嚼着包子问:“如作?啥意思?”二蛋转头看看他,想了半天才说:“非常舒服、得劲儿的意思。”
胡萝卜接着吃手里的包子,等他吃完,喝了水,依样躺下说了句“如作!”
凯路边吃边问大雨:“这湖水水深不深啊?”大雨说:“还行,就是淤泥太厚,弄不好容易陷进去。”
凯路吓得停下了放到嘴边的包子:“那你还去!我以为不是很深呢!”大雨笑笑:“没事儿,以前我经常下去找藕和莲蓬吃。”
凯路点点头,接着吃:“看来你真挺爱吃藕和莲蓬。”“不是,我不爱吃。”见凯路诧异地看着自己,大雨又说:“因为没有吃的,所以饿的时候什么都是好的。可是不管什么好东西,要是经常吃,会让你一见它就想吐,特别是生的,没有味道,就更不用提了。”
凯路深深地看着这个饱受磨难的男孩,通过这些日子妈妈的悉心照顾,他已经渐渐地胖了起来,脸蛋开始圆润,肤色渐渐白皙,脸上的疤痕已经转淡,原本阴郁的眼神和身上的戾气已经消失,变得平和而爱笑。
刚才大雨是带着轻松的口吻在谈论他所受的苦难,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可是凯路知道,大雨心灵的创伤和那些痛苦的回忆会在很长时间内伴随着他。
凯路想了想适时转移了话题:“嗐,大雨,你知道妈妈最拿手的菜是什么吗?”
大雨笑着问:“是什么?”“是油爆田螺和红焖泥鳅。田螺用辣椒一炒……哎呀!一想那口感这包子都没味了。还有红焖泥鳅……”
大雨听了放下了水筒就要起身。凯路吓一跳,问他:“干什么?”
大雨瞅瞅他:“去湖里捉泥鳅啊!”凯路一把抓住他:“行了,我可不让你去了。你要是出点啥事,我妈得要我的命不可。”
大雨笑笑:“没事儿,这湖我熟得很。”“那也不行,那么深的泥,你陷进去我都不知道怎么救……快坐下抓紧时间吃饭!”大雨不得已,重新坐下来吃饭。
凯路喝了口水,抬头看坐在对面的浩宇,他斯文地吃着手里的包子,高贵与优雅在他身上总能得到充分体现。再看看身旁的汉克斯,正旁若无人吃得香,完全没有听到他们的对话。凯路笑笑心说:这吃饭的劲头和大壮真像亲哥俩似的。
吃饱喝好也休息完了,众人起身准备往回走。所有的篮子都装到了车上。这时候才体现出了想着带车的浩宇是多么的机智。
大雨给每个人发了一张荷叶,胡萝卜纳闷地问:“拎着它做什么?放车上不好么?”大雨看看他,把荷叶往脑袋上一扣,笑笑转身走了。
胡闹抬头看了看天,这时正是一天里最热的时候,虽然不是盛夏了,但是此时的太阳也是很毒的。
胡萝卜拍拍脑门儿自言自语:“我怎么就没想到呢?怎么突然变得迟钝了呢?知道了!都是这两天吃凉菜吃的。”
胡闹瞅瞅他说:“就这样挺好的,你可别太聪明了。”胡萝卜纳闷地问:“为什么呢?”
二蛋笑着说:“胡闹的意思是说,你要是太聪明,咱村就装不下你了。”胡萝卜更迷糊了:“啥意思?”
胡闹边走边说:“你说你‘长得帅、跑得快’、再‘聪明又可爱’,你那尾巴不得翘天上去呀!对了,就像给我画的那幅画似的。”
胡萝卜回想起给胡闹画的那根竖到天上的棍子尾巴,自己也嘿嘿笑了,点点头说道:“嗯!是不能太出众了,容易引起众怒。”
胡闹和二蛋对视一眼转身走了。剩下胡萝卜自己站在原地纳闷:我也没说啥呀?我说错了吗?
回来的路上汉克斯老师发挥了神力,毕竟车上的东西都很沉,对于孩子们来说推起来还是很吃力的。汉克斯老师当仁不让,全程推了回来。
终于到家了。妈妈和大壮及女孩子们高兴地迎上来,男孩儿们把车上的篮子一个一个搬到屋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