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萝卜昨晚和今早都吃了八分饱。
胡闹劝他:“吃饱没事,别吃多了就行。”可他根本不听。
吃了早饭,胡萝卜就立刻去照镜子。鼻子下面的小包已经瘪了,还有点红,按上去还很疼。伸出舌头看了看,别说,今早舌苔明显比明昨天薄了些。
他想知道嘴里的味道如何,见洗漱间里没人,偷偷用手拢住嘴,然后呼出一口气,用力一嗅,那臭味差点把自己熏个跟斗。
他沮丧地站在镜子前,伸手拿牙刷刷牙。
胡闹来时吓了一跳。胡萝卜正在拼命、反复地刷牙、刷舌头。
胡闹连忙阻止他:“差不多行了,别那么使劲,牙龈都刷出血了。”见他不听,忙又说:“那血留在嘴里可有臭味啊,别说我没提醒你。”
胡萝卜这才住了手,又反复漱了几次口,这才拿了书包来到院子里揪了一片叶子含在嘴里走了。
两人出了院门,见白菜萝卜和蘑菇已经和凯路家的孩子们走在前面了。
照以往,胡萝卜肯定会立刻追上去,融入集体,成为众人关注的焦点。今天他却怏怏不乐、不紧不慢地跟在后边,胡闹知道他心情不好,也不多说什么,只陪在他身边走着。
二蛋回过头来看到他们乐起来:“嘎哈像蜗牛似嘀?蘑菇什么呀?快点呀!”
胡闹冲他使了个眼色,二蛋立刻明白了。
他几步跳过来,拉着胡萝卜上下打量着,啧啧赞叹:“胡萝卜,别说,你这含着一片叶子,还真挺有范儿的。”
胡闹奇怪地问:“有范儿是啥意思?”
二蛋一本正经地说:“有范就是有一种独特的气质。”
胡闹悄悄看了看胡萝卜,胡萝卜木然的表情有了一丝松动。
胡闹又问二蛋:“那你看他这是什么特殊气质?”
二蛋边走边摸着脸蛋想了想:“上次豺黑来找大雨的时候,嘴里叼着根烟,给我留下的印象可深啦。就是这个样子:满脸阴沉,没有一丝笑容。如果用一个词形容的话那就是……邪性!”
说到这儿,突然指着胡萝卜来了一句:“哈哈!就是这样!”说完转身就跑。
二蛋跑了几步,发现胡萝卜根本没追上来,转回头看,胡萝卜一脸木然地走着,像根本没有听到二蛋说了什么似的。
二蛋连忙走了回来,走到胡萝卜跟前,凯路也跟了回来。
二蛋看看胡萝卜皱着眉指着他鼻子说:“你还能行不?咋那么完蛋尼?嘴臭就臭呗,又不是因为埋汰、不讲卫生嘴才臭地。瞅你内样!至于吗?谁还没点毛病啊?谁不撒尿放屁撇大条啊?”
胡闹奇怪地问:“啥叫撇大条呀?”
二蛋像看傻子似地看着他:“拉屎、拉耙耙、上大号、蹲茅坑、上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