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都疯了吗?!”苏付氏只觉得心脏都要停跳了,见朱元朝自己看过来,才勉强按捺住了自己的情绪,愤懑的说“如此大费周章的对付我们,到底是为了什么?!”
她不觉得付清跟朱元有什么价值,值得一省总督竟然如此费尽心机的来设计陷害。
幸好在座的都是聪明人,杨蔼然跟朱元相视一笑,情绪都还很是平静,顿了顿,朱元便亲自给姨母解答“其实也不是冲着我来的,应当说,邹总督不是只冲着我来的,从叶家出事开始,邹总督就不得不要站在我们的对立面了-----叶家贪腐案涉及的数额如此巨大,可是查抄出来的银子跟账目却远远对不上,其余的去哪里了?其实也不难想象”
而邹家想要掩藏这一点。
想要掩藏这一点,换做是在从前或许还有许多办法,但是这个案子落进了楚庭川眼里,楚庭川又打算拿这个案子当成一个契机,那事情就变得很麻烦了。
邹家想要一个替罪羊。
选择付家,那是因为付家最合适,没有背景靠山,从前一直被盛家打压,官场上并没有相熟的可以援引的人,就算是他们出了事,京城也没能为她们疏通关系的人。
她这个缘故,反而要靠后了。
归根结底,邹家不过是为了最大限度的保持他们自己的利益罢了。
苏付氏懵懵懂懂,觉得自己似乎听懂了,却又还是茫然,朱元的意思是,这原本就是政治倾轧?
她沉默了一瞬,才有些不解的道“可纵然如此,为什么拿我们开刀呢?我们刚下船,就见到太华的尸体”
那个冲击对于她来说实在是太大了,直到现在,苏付氏想起来还是忍不住发抖。
杨蔼然便震惊的瞪大了眼睛,这件事他还并不知道,等到苏付氏许久不说话了,他才忍不住问“太华死了?”
苏付氏面色很难看,抿着唇点头,闭了闭眼睛才艰难的道“是,我们下船的时候,她从酒楼上被几个大商人给逼得跳了下来,当场便去了”
在杨蔼然跟前,不知道为什么苏付氏觉得自己格外的脆弱,她忍不住小声啜泣,低声道“我们当时都傻了,后来才知道,是邹总督的小舅子何文勋跟曾同知设局,让太华的哥哥迫于压力卖了太华,太华给人家当妾室,又被赶出来,而后一直都被迫卖唱为生,当天她在酒楼遇见了那个买她的邢员外,邢员外逼着她”
她说不下去了。
杨蔼然也面色沉痛,极尽克制才算是稳住了情绪,声音嘶哑的说“论理来说,下不言上非,可是事关重大,一府之主母如此行为,实在不是正途。”
他走之前,分明付泰付庄都叮嘱过马氏,要对太华多加照应。
而马氏显然并没有如此做。
太华得了这个下场,他们这些来投奔的人,说句实话,心里不寒心,那是假的。
苏付氏也面色煞白,她偏过头擦了眼泪,才跟杨蔼然说“父亲已经做主,将大嫂看管起来了,现在家中的事物都暂时由我代管,至于人情往来,也都对外推说主母不适”
杨蔼然点了点头,这些事到底算是付家内院的事,他说这一句提醒已经算是逾矩了,如果不是朱元是个明白人,这句话他也不会说的。
既然朱元跟付清都已经有了准备,他也不再多说,只是转而说起了江西的事“姑娘,现在既然查清楚了,邹家的六小姐还好好的,那您的意思是?”
付家这个亏总不能白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