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家老爷子到了之后,知道小金和小黑龙的身份之后,自是又是一番感激和客套,只是,在小金他们将大盆儿的骨头和一大碗面条端上来的时候,就懵了。

    尤其是当他手里拿着一根大棒骨的时候,翻来覆去不知道怎么下口的时候,老头的样子实在有趣儿。

    这个也好理解,一个是他本就是学医的,自然注重养生之道,吃喝都是点到即止,另外就是,南北方的饮食差异。

    南方讲究食不厌精,脍不厌细,粮食越精致越好,肉类切得越细越好,席上吃肉的量不能超过米面的数量,酒可以随便喝但不能喝醉。

    并且,通常每样菜都有一点儿,尝个味道,还有什么八盘八碟之说,但北方人则是喜欢大块儿吃肉,大碗喝酒。

    最后还是孙仁和拿出一个空碗,帮着父亲挑出一点儿面条,浇上些肉汤调味儿,又剃下来一点儿骨头肉,切了点儿葱花,老头这才拿起筷子会吃。

    早就被小金给拐成了东北龙的小黑龙看得眼角直抽抽,又看了看自己面前有老孙头三倍大的面碗,一时间有些不好意思下筷子了。

    老孙头一看也不好意思了,赶紧道:“我这岁数大了,便要懂得惜福,吃的上是不敢贪嘴的,你们不要管我。”

    大家自然知道老孙头这是客气,但也默认了老孙头的话,开始自顾自地啃着骨头,吃着面条,偶尔碰杯喝上两口酒。

    孙仁和开口打破尴尬地说道:“还是之前跟你们大碗喝酒来得痛快,这几天算是让胡道友给养出来了酒虫。”

    张孝祥帮着凑趣儿道:“哎,胡道友这一手酿酒的技术实在是要的,也不知是因为用了灵果的原因还是怎么的,酒里含有灵气也不冲人,谁喝过都得被勾出酒虫。”

    老孙头也跟着缓和气氛道:“可不是,老头子养生一辈子,每次喝酒绝对不超过三钱,今天这却喝了这么多,我自己都不敢相信。”

    花花轿子人抬人,都有意往好了相处,小金自然也会跟着说些话来哄抬气氛,至于小黑龙,他很自觉地把自己定位在了跟小峰一样的位置,大人说话,小孩子不插嘴。

    吃完之后,孙仁和去收拾碗筷儿,小金给老孙头倒了一杯茶之后道:“您老过来了,塑像的师傅怎么没一起过来?”

    老孙头苦笑道:“按理我也是该明天过来的,我请的是一个老友,他们家祖传的为神像塑身的手艺,但他们这样的人家讲究特别多。”

    “动工得算日子不算,就是踏进一个地方,也得有时辰的,他说今天过来,不易招魂问事,需得丑时踩地辰时进门,我是不懂这个。”

    “但你们北方实在是太冷了,让我老头子在荒郊野岭地蹲半宿,我这老命也就搭进去了,我老友就让我先过来。”

    小金点点头,这一门有一门的规矩,他不懂这个,让他来的话,他会直接念咒拘魂硬塞进去,自然是没有人家专业的人士对时辰请神位来的好。

    这时,他又听到叫门声,只是这声音怎么听着小心翼翼地?

    小黑龙神识一扫之后对小峰道:“我先去旁边儿屋跟小忠孝睡觉,你去把那个小黄皮子领进来吧。”

    小金了然,黄皮子叫门,里面有真龙在,他能不小心翼翼地吗?

    很快,小峰领进来一个地主家的傻儿子,小金笑道:“黄天佐?你不好好修炼跑这儿做什么?”

    小黄皮子憨憨一笑道:“小金道长好,我是黄天佑,我兄弟在族里闭关呢,我是俸土地奶奶的命来找您的。”

    说着又挠挠头道:“本来是想要找卞栋梁大哥给递个话的,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堂口叫不动,土地奶奶就说我是最闲的,别混吃等死了,过来给她跑跑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