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柔被他一连串的歪道理给骂晕了,张了半天嘴,连用法术把他的嘴粘住都给忘了。张了半天结巴道:“你……你说谁不知廉耻?明明是你强行霸占了我的碗!”
“碗上又没写你名字!”
淮柔瞪着眼睛,被这番无耻言论给震到了。她磕磕巴巴站在那里,用手去戳他湿了的衣服,“那水怎么就不能泼在这里了?”
手还没上去,他就已经蹭的跳开了,两只手保卫家国似的捂着自己的腿中间,瞪着她从牙缝里蹦出来几个字:“不知廉耻!”
淮柔恨他欺负自己语言方面不足,却也知道这不是好话,于是叉起腰气沉丹田:“你才不知廉耻!”
说完弯下腰去捡那枚灵石,放在掌心颠了颠,灵石重新化成一只碗,她得意的朝范原飞去一个眼神,拿着碗走到河边盛水了。
范原目瞪口呆。这年头,做个妖怪还能嚣张成这样,简直对不起列位除妖师老祖宗!
范原为自己的学艺不精深深扼腕。
那厢淮柔费劲搭了一个石头架子,把盛了水的碗放在上面,手一拢,石头中间就拢出一团火来,那悬浮的火焰凭空烧起来,不一会儿,碗里的水咕嘟嘟开始冒泡儿了。
她高高兴兴的准备喝水,手指触到碗边缘,被灼热的气息烫的赶紧缩回去,只好熄了火坐在旁边慢腾腾的等水变凉。
那个青衣服的人手里了拿了个什么走了过来,淮柔警惕的问:“你又过来干什么?”
范原不好意思直说自己是来讨水的,把能活动的四根木架子亮出来:“给你用。”
淮柔上上下下把他打量一通,范原浑身不自在,正准备在自己一贯的厚脸皮下临阵脱逃,她发话了:“怎么用?”
范原把木架子套到碗上,手一抽草皮,那四根寒碜的木头棒子就牢牢固定在碗上,他用手握着木头,把碗递给她:“喏,这样用。”
淮柔将信将疑的接过木头,一边用嘴吹水一边用眼睛瞟他。范原闭了闭干渴的嘴,心里直骂娘。一转身跑到河边,用手掬起一捧水一口气喝干,连喝了好几捧才算完,他蹲在岸边,在心里唾弃自己。德行,居然向一个这么讨厌的妖怪讨水!关键最后还功亏一篑。
你说说,你要是想做小伏低你就做小伏低,小到半路又去喝河里这充满微生物和细菌的水,你图什么?
哎,人生艰难!他心中大叹。
淮柔不理这个言行奇怪的凡人,喝饱了水,乘着夜风飘飘荡荡寻了片林子,枕着树枝睡觉去了。
第二天,淮柔一早就去了城里。
鉴于昨天捅出了娄子,淮柔把鬼皮伞幻化成面纱戴在了脸上,此刻她顺利地坐在了城中最早开张的酒楼里。
面前色香味俱全,淮柔掀着面纱猛吃了一通,直起身拎过桌上的酒壶咕咚咚开喝,给呛了一大嗓子。
她咳得惊天动地,酒楼里的半数客人侧目不满,她略尴尬的歪着脸,找小二给自己换水去了。
这人间的酒啊,可真辣啊。辣到淮柔去找小二的时候脚步都是软的。
还好小二是个厚实人,引着淮柔回到了自己座位,换上一壶香茶,“得嘞,你慢慢吃,有什么再吩咐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