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长廊行进,破败的建筑间隐约能看到旧日文明的影子。

    脚下的地砖是深蓝的色泽,蒙了一层阴翳,影影绰绰地倒映着过路人的模样。

    走廊另一边是还算宽阔的中央大厅,露天的,屋顶被掀了。

    正中央的位置是一块碎裂的底座,周围散落着一堆苍白的碎石块,不知什么材质,隐约能看到鱼尾尾鳍的模样,大抵是个人鱼雕塑。

    两边楼梯盘旋而上,右边的断在半空,距离二楼平台有几米的距离。

    姜鸦打量了一下建筑结构,把一楼大厅连接的几个房间逛了个遍,确定传送间不在这边后朝另一个走廊走去。

    五分钟后。

    重新回到大厅的姜鸦盯着眼前的碎石沉默片刻,走向一旁完好的那道楼梯。

    四分钟后。

    从另一边绕回大厅的姜鸦提着沾血的刀,站在房间中间陷入沉思,选择回左边的走廊看看。

    又过了六分钟。

    从右边走廊绕回大厅的姜鸦坐在一块平整的碎石上,弯下身体,托着下巴。

    转了半天,宰了十几只虫子,除了一身虫血外毫无收获。

    她迷路了。

    一定是这地方有什么诡异的东西在干扰她。她空间感很好,方向感也不差,从来没有迷路的笨毛病。

    想到这里,她拄着折刀站起身,感觉休息得差不多了,打算再逛一圈。

    临走时踢到了脚边的虫颅。

    “哦……对了,还有这个。”

    在后遗症中迷迷糊糊的脑袋迟钝地想起它。

    丑陋的虫颅翻滚过去,断面朝上,本该是海绵状腔体的部分被扭曲的肉须塞满,充当肌肉控制它们的行动。

    姜鸦垂眸看了一眼,按压着太阳穴。

    “寄生。是虫群和虫群之间的寄生,还是……别的什么物种?”

    她抬头看向二楼毁坏的墙壁上攀附的一截肉藤,它们看起来像同一种东西。

    “算了,”姜鸦闭眼捏捏太阳穴,放弃探索答案,不想浪费能量在逃跑以外的事情上,“反正是荒星,随便这些怪物怎么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