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浑然不知的霍念暄此时睡得正香,梦里的他正在下棋,跟他下棋的是白楚扬,还有三个人站在他身后观棋,其中一人是唐弘义,另外两个人个子都挺高,但是看不清脸。霍念暄面对着棋盘愁眉苦脸,捏着枚棋子不知道该下在哪里,最后硬着头皮落子,棋子刚刚落下,白楚扬就笑道:“霍念暄,你输了。”
霍念暄惊出一身冷汗,暴露了?这么快就暴露了?看着从两边围上来的拿着棍棒的仆役,他吓得语无伦次:“你们听我解释,我不是故意的,我在家好好的睡觉醒来就变霍暄了,我……”
话没说完,他就突然醒了,愣了许久才发现原来是在做梦。现在他后背全都是汗,湿衣服贴在身上很不舒服,他去衣橱给自己找了件干净衣服换上,又喝了两杯水,再躺到床上却睡不着了。
在床上干躺着也是无聊,霍念暄便点了灯,打算找本书看。他随手在桌上摸了一本游记,刚翻开,就有一张纸飘然落下,捡起来一看,纸上是一首诗,字迹很陌生,而且这首诗他也没有见过,最后的落款是“瞿琅”。
“瞿琅?又冒出来一个人。”霍念暄不禁觉得有点头大,现在霍暄的关系网他还没有理清,现在又出来了一位,不过乐观点想,也许这人跟霍暄根本就不认识呢?
霍念暄重新躺在床上,手里还拿着那张纸,横竖睡不着,他就躺在那看那张纸。
纸上的字迹端正娟秀,这让霍念暄对写字的人有了好奇心,又把诗重新看了一遍。这是一首情诗,先是把他思念之人夸得天上有地上无,然后又开始诉说自己的相思之情,写得情意满满却不让人觉得肉麻。
看着这首诗,霍念暄逐渐有了睡意,第二天醒来又是日上三竿了。刚睡醒,就听见有人敲他房门:“霍公子,您可睡醒了?”
是素芝的声音。霍念暄火速穿好衣服:“进来吧。”
素芝走进门,笑盈盈道:“我猜您这个时候也该醒了,我来帮您梳头。”
霍念暄已经学会如何梳头了,只是还不够熟练,既然有人帮忙,他也不推辞,在铜镜前坐好好:“有劳,多谢素芝姑娘。”
“可不敢当。”
霍念暄又想起了昨晚上看到的那首诗,兴许那个叫瞿琅的人住过这间屋子,于是问素芝:“你认不认识一个叫瞿琅的人?”
素芝微微抬头,然后又迅速低了下去,她脸上笑容未变,问道:“霍公子怎么知道他的?”
霍念暄感觉到了素芝情绪上的变化,于是他随口编了个瞎话:“在家的时候听人提到过,说他挺有文采的。”
素芝此时已经替他挽好了头发:“此人跟少主有过一些过节,在少主面前霍公子千万不要提起他。”
看素芝这反应,怕不仅仅是有些过节这么简单,霍念暄点头道:“放心,我不问。”
过了一会素芝给他端来了几小碟点心,还有一小碗粥,用过之后,霍念暄就想去园子里遛弯,本来打算先去给白楚扬打个招呼的,结果素芝说他出门去了。
没想到园子里已经有人了,十几个仆役打扮的人围成一小圈,时不时的传出一阵叫好声。霍念暄远远看着圈子里似乎有两个人正在比武,走近一看,原来是唐弘义跟白家的一个仆役在对打。
唐弘义手握一根木棍,白家仆役手拿一把大刀,每一次大刀的进攻都能被木棍轻松化解,木棍在唐弘义手中或旋、或挑、或刺,灵活的像一条游蛇。
霍念暄看得入了迷,在众人的又一阵欢呼声中,木棍打中了仆役的手腕,仆役惊叫一声,大刀应声而落。
在围观群众的鼓掌声中仆役抱拳道:“唐少将军果然名不虚传,小的佩服。”
唐弘义微微一抬下巴,笑道:“你也不错。”
众人散去,唐弘义一抬手,木棍就稳稳当当地落在不远处的一个架子上,他看见站在人群中的霍念暄,在逆光中向他走过去,微笑道:“你什么时候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