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一鸣在外人面前极力否认温雅跟人跑了的谣言,但心里却信了,否认不是为了给温雅留面子,而是给自己留。
温雅一进门就被陆一鸣阴阳怪气的质问,“听说你在镇上做皮肉生意,这次的恩客挺猛啊!玩了你一个星期,给的赏钱不少吧!”
明明气到要爆炸,却还要咬牙忍着,因为她知道,这事不解释清楚就要吵翻了,对她没有任何好处,毕竟他是个就快要拿稿费的作家。
温雅闭眼压回冲到天灵盖的火气,尽量让语气显得平静,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摊开铺平给他看。
“我想买低价棉纱结果被人骗了,骗我的人出了点问题,我上他家找他让派出所的同志撞见了,扣下我辅助调查。
现在事情调查清楚跟我没关系,就放了我,这是派出所给我开的证明。”
陆一鸣面露些许失望,不敢相信的道:“你怕不是搞个假证明骗我吧?”
“派出所所长亲笔写的,上头盖着派出所的章,怎么会是假的。”
陆一鸣仔细一看还真是,想来她也搞不出假印章。
这下陆一鸣的些许失望变成了彻底失望,一个星期过去了,他之所以一点不着急,是因为他想给自己增加点悲惨身世。
一个落难知青,因为穷困潦倒,老婆跟社会上的小混混跑了。
饱受生活苦楚和亲人背叛的知青,从此发奋图强成了年轻有为的作家,吃那么多的苦就是为了证明给抛弃她的老婆看、为了证明给那些看不起他嘲笑他的人看。
要想成为名人,身上就必须有点故事。
没想到故事彻底成了虚构的,陆一鸣兴致缺缺的将证明还给温雅,“村里你的谣言传的挺难听的,明天把证明交给村长,让他跟村里人说明一下情况。”
温绾长呼一口气,火气总算消的差不多了。
其实她也不知道到底怎么了,那天她确实是去找龚宾的,只是狗东西拿了她的钱,不知道跑到哪儿潇洒去了,家里一直是铁锁把门。
也确实是在龚宾家门口被派出所的同志带走的,只是他们调查的事好像跟龚宾无关。
派出所审讯室比阎王殿还要可怕,一百瓦的大灯对着她的脸照,对面两位审讯的派出所同志坐在黑暗里。
问话时翕动的面部表情在对面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阴森恐怖。
在这种环境下,温雅只能知无不言,除了重生的事太过荒诞,怕说出来被当精神病关进精神病院,咬住没说。
其他的对方问什么她答什么,不仅是家里人,村长、龚宾、村长女儿徐媛媛,甚至百货商场的总经理顾渭南都问了。
温雅一五十十回答完后,派出所同志又按她的笔录进行调查,查清一条划掉一条,一个星期才终于调查完,得出没有任何可疑点,才把人放了。
温雅有些不爽想闹一闹,没想到派出所同志态度强硬,说是例行调查,不满意可以去上头告他们。
胳膊掰不过大腿,温雅开解了自己,又想起来自己一个星期没音信,村里指不定传她干什么去了,就让派出所开了个证明,证明自己这一个星期都在派出所配合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