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她把飞向大人的刀掷落,大人脑袋都要开花了,他家大人可没习武。

    沈鉴往停放在后院的马车缓步走去:“日前陆少将军刚刚大婚,想必她便是新进门的陆少夫人。”

    “宋大小姐?”

    沈鉴顿了顿:“不,是宋二小姐。”

    马车车帘微微掀开,两鬓苍苍衣着朴素的妇人探出头来,两人止住话头加快了脚步。

    “咳咳……阿鉴,可是见过陆老夫人了?”妇人一脸病容,明明是跟陆大夫人差不多的年纪,却已生了不少白发。

    “娘,你怎的出来吹风了。”

    沈鉴连忙上了马车,拉上了车帘,看着妇人病气渐重,他宽声道:“老夫人安好,她约定好了与我们邕州相见,这里离清河县不远了,咱们去访了医术高明的苏大夫再出发。”

    “咳咳……我这病看了多少大夫都不见好,为娘已经接受现实了,不必再为此事费心周折,总是吃药,娘苦你也苦。”

    沈鉴听不得她这般丧气的话,“其他事情都可以听娘的,但这件事情娘得听我的。”

    孟氏自知儿子犯起倔来劝不动,只能无奈叹气,“好好好,听你的。”

    沈鉴用车上的炉子给孟氏温了药,又让言书将马车上备的吃食点心给陆家送了些,这才吩咐车夫赶路。

    另一边。

    官差跟驿站的人已经将大堂里的尸体清理干净了,那些倒地的尸体,全都是被一剑封喉的。

    吴达心中惊骇,已然不能再用寻常的目光去看待宋明鸢了。

    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差役,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这样武力值惊人的人,他是万万不敢得罪的。

    吴达收起之前的轻视,对陆家多了几分尊重。

    就连驿丞也挤着笑脸将之前从陆家人手里收的二十多两银子还回了一大半。

    他擦了擦头上的冷汗,扑通一声给陆老夫人跪了下来,颤巍巍地请罪:“老夫人,将才我等也是被逼迫的,咱们小人物一个,要是不按照他们说的做,驿站所有人都难一死,还请老夫人饶恕则个。”

    驿丞当真是怕极了,甚至觉得脖子凉飕飕的,特别是在宋明鸢目光扫视过来的时候。

    “给咱们安排一顿好的饭食,我们要你后院那辆拉货的驴车,还有后厨的食材,另外给我们准备几床被子。”

    陆老夫人并不打算追究驿丞的责任,驿丞位卑,却也是官,杀了他还要引陆家人罪加一等,犯不着。

    倒不如趁火打上一劫,谅他也不敢不应。

    陆老夫人心里算盘拨得叮当响,一个驿丞的小命能换下这些东西让自家人接下来的路程过得舒坦一些,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