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伸手端起青瓷茶杯凑近喝了一口的周大爷差点没把嘴里的茶水从鼻孔呛出来。
他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手忙脚乱把茶杯放回去:“不是,爹,你说啥?”
宁国公看着大儿子有辱斯文的样子,眼皮都在抽搐,他年轻时候也是个端方正直的翩翩君子,怎么生出这么个糟心的玩意儿!
让他学的风姿仪态,全学进狗肚子里去了!
真想一鸡毛掸子抽他脑门上。
“我说,我要辞官。”
周大爷傻眼:“您老糊涂了?”
宁国公脑门都气出了褶子,左看两眼右看两眼,到处找鸡毛掸子的身影,想要抽这个嘴欠的东西。
周二爷周三爷对这样的场面已经司空见惯了,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他们大哥就是跟陆家那个老流氓混久了才养出来的这一身匪气。
打小就长歪了,左右是扭不过来的。
“爹,为何要辞官?”周二爷问,他相信爹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周三爷没有说话,也是看向了老爷子,等着他说话,两人都是处变不惊的态度。
周大爷赶忙道:“爹啊!咱们要是辞官了,日后谁给陆家平反啊!总不能让小妹一直在流放地受苦吧!”
让小妹和离,那是不现实的,且不论小妹一心只有陆丰那个混蛋,便是为着孩子,也不会脱离陆家。
宁国公白了他一眼:“你给我闭嘴!”
看到他就嫌烦!
他们周家好好的清流世家,怎么就出了这么一根歹笋!
回望坐姿端正,气质文雅的二儿子跟三儿子,宁国公的脸色才好看一些。
“李家如今气数将尽,皇上不知怎么就得罪了那位神通广大的妖盗,国库已经被盗空了,这消息皇上瞒得住其他人却是瞒不过我。”
“只要妖盗一日不除,李家就一日不得安生,这皇位,李家人是坐不了多久了的,唯今之计,只有明哲保身才最为要紧。”
国库关乎国之大计,没有银子,什么事情都办不下来,便是花了时间周转,焉知那妖盗会不会再来。
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里,皇宫已经连着被搬空三次了,距离下次被搬空还会远吗?
君主无德无能,他们何必要跟着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