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纷纷回头,就见一群人趾高气扬地走了过来。
为首的獐头鼠目,戴着一顶黑色圆帽,端的是一副鼻孔朝天,目中无人的模样。
有不解的人低声问道:“这是谁?”
“他呀,是王老爷身边的管事,专门给王家看管渡船的,我告诉你,得罪了谁也千万别得罪了他。”
“怎么说?”
“他是王老爷的远房亲戚,仗着王老爷的势在这一带横行霸道,胡作非为,你得罪了他可没有好果子吃的。”
瞧着王管事走近,说话的人都噤了声,王家在这里相当于地头蛇一样的存在,谁敢当面非议。
就是不知道今日搞出如此大的阵仗,是为什么了。
众人心中惴惴不安。
王管事一脚踢飞了挡路的行李,目光在人堆里巡视一圈,捻着八字胡冷笑:“昨天晚上在河西村住的都不准上船!上了船的给我把他们全都丢到江里!”
“谁要是敢载他们,就是跟我王家过不去!”
收到命令的打手连招呼都不打,二话不说就冲到船上去,把已经上了船的宋家人往水里扔。
若非陆二老爷他们跑得快,只怕也不能幸免,不过便是跑得快,他们这边也被踹下去十多个。
一时间落水的扑通声不绝于耳。
陆老夫人的驴车已经上到一半了,正停靠在船板的中间,看到有人冲她过来,想也没想抄起拐杖就抽了过去,一戳肚脐眼将人嗷嗷捅到了江里。
扑通一声,水花四溅,陆老夫人拍拍心口,哎呦喂,吓死老婆子了!
这年头搭个船都不容易。
怕又有人偷袭,她赶忙从船板上下了地,与自家人合力把驴车拖了回来。
王管事见有人如此不把他放在眼里,公然跟他作对,当即大怒:“好啊,敢把我的人推到江里,你们这群刁民,好大的狗胆子!来人!把这死老太婆给我拖出来,狠狠地打!”
此话一出,周遭人看向陆老夫人的目光瞬间变得同情起来,惹上王管事,她们这一家算是完了。
上回王管事还在江边打死了一个偷偷渡船公然跟他对抗的人,有人去报了官,结果王管事屁事没有。
那王老爷只是去县城里走一趟吃个饭,这件事情就被压下来了。
可怜那家的老父老母,连眼睛都哭瞎了也没有求到人为他们主持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