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处能安排的都已经安排到位,桑枝夏的确像是突然之间就没了太要紧的事儿做。
薛柳一开始以为桑枝夏是来给徐明阳和桑延佑压阵,免得他们年纪小压不住人。
谁知桑枝夏到了地方却没露面,只是站在隐蔽处静静地看着。
先一步赶到的范世成眼尖,看到桑枝夏急匆匆从人群中挤过来,跟见了救苦救难的菩萨似的张嘴就说:“桑东家您可算是来了!”
“这……”
“我知道。”
桑枝夏摆手打断他的话,淡淡地说:“这不是已经有人在处理了吗?急什么?”
范世成目瞪口呆地张了张嘴,转头看向被人群淹没的两位小爷,心尖子跟手指头都在失控发抖。
“不是……您……”
“您真的知道这里出什么事儿了吗?”
“里头的那些刁民直接……”
“我说了,我知道。”
桑枝夏要笑不笑地瞥了范世成一眼,慢声说:“不急,懂了吗?”
范世成就算是木头脑袋这会儿也反应过来了。
范世成脑中翻涌过数种难以置信的念头,最后惨白着一张脸苦笑道:“要不怎么说您是能成大事儿的人呢?”
都这种要命的关头了,桑枝夏不急着出去护犊子,反而是在火烧眉毛的时候还有心情历练自己家的孩子。
这要是……
范世成用力搓了一把脸,苦涩道:“老柳这边还只是开了个头儿呢。”
“要是这些打砸伤人的刁民没落个威慑足的下场,只怕都要跟着有样学样了。”
说到这儿,范世成想到渡口上被桑枝夏截下的东西,没忍住说:“渡口上的事儿我听人说了,万幸您阻拦及时,否则……”
“尝到甜头的人直接化民为匪,不等大水把大家伙儿都一起泡成发面馒头,被打砸开门户死于非命的尸体就能拉出去排长龙。”
范世成搜刮钱财成性,比谁都看得清利弊。
仓库里损失的东西事小,无论是他还是其余几家的家主都不在乎那点儿折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