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会派人来打探消息也不奇怪。
桑枝夏不紧不慢地说:“看笑话么,赶早抢个好位置也正常。”
魏城连夜打点的五十万两银子,已经送进了钱庵的宅子。
按照之前的惯例,今日前来状告的人非但讨要不到自己想要的公道,大概率还会被拉出去打上二三十个板子,半死不活地被扔出去。
这些人满心以为自己是看热闹的,此时当然是不嫌事儿大。
桑枝夏唇角微微抿紧,手腕就被人轻轻地碰了一下。
桑枝夏转头意外道:“你怎么来了?”
徐璈上前半步牵住桑枝夏的手,凑在桑枝夏的耳边说:“听说昨晚家里的小浑蛋惹你上火了,我来哄哄你。”
桑枝夏气得好笑:“用你多事儿?”
“这里人多眼杂,你来了会不会……”
“无碍。”
徐璈捏了捏桑枝夏的手指示意她安心,漫不经心地说:“道儿我已经给划出来了,走不走想怎么走,由不得谁选。”
桑枝夏眼底晕笑没接话,突然听到公堂内传出一声惊堂木响,原本都在探头私语的人群慢慢安静下来。
所有人的视线汇聚之处,陈菁安既不跪也不大喊冤枉,直接把手中捏着一叠状词送到了钱庵的面前。
原本紧张注视的田颖儿见了,面皮狠狠一抽。
合着这人就没打算自己开口说?
陈菁安从善如流往后退了一小步。
林云垂首掷地有声地说:“大人,我等今日携证前来,为的是揭发魏城及其同伙肆意拐带良家子女,行犯忌买卖人口,肆意打杀良家子,逼迫之罪。”
“人证物证俱全,大人请阅。”
钱庵早有心理准备,面沉如水地翻开摆在桌案上的状词,威严地说:“人证何在?”
“城中凤尾巷的一处私宅内,共有从魏家楼子中救出的人证七十二人,现下随我等一同前来的有三人。”
林云话音落地,有条不紊地说出了是从什么地方找到的这些人,以及这些人被发现时的情形。
钱庵越听越是觉得心惊肉跳。
他在五日前看到徐璈登门自言身份时,才知道令无数朝廷大军闻风丧胆的徐璈竟然来了南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