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徐璈总算是洗去了一身连泥带血的狼狈,瞧着也勉强恢复了几分英俊。
他把木桶里的水拎出去倒了,进屋关上门仍是一脸难以言喻的微妙。
“到底是什么给你的错觉,你会觉得那几个猪头比我更赏心悦目?”
就在刚刚,他对猪头的嫌弃惹来了桑枝夏义正严词的反驳。
她甚至还觉得那一堆猪头猪肚猪肠子,胜过了他在家的欢喜。
桑枝夏把擦头发的帕子扔给他,一本正经地说:“猪头真的是好东西。”
“是比我好的东西?”
“谁说的?”
桑枝夏竖起食指晃了晃,坚定地说:“显而易见,你不能被称作一个东西,所以你为什么要跟个面目狰狞的猪头选比?”
徐璈到了嘴边的反驳瞬间化作无言,桑枝夏被他脸上一闪而过的扭曲惹得嘴角抽搐。
她咳了一声掩饰情绪,故作镇定地揪着被子躺下:“能不能有点儿出息?跟几个猪头你较的什么劲儿?”
“赶紧把头发擦干收拾了睡觉,明天的事儿多着呢。”
徐璈捏着帕子暗暗磨牙,看到屋子里多出来的箱子和明显是男子的衣裳,眸色微暗:“这些是什么?你又拆自己衣裳给我做东西了?”
桑枝夏还没答话,他就皱眉说:“枝枝,我不用这些,你……”
“谁说是我做的?”
桑枝夏卷着被子小声说:“是我娘托人从京都送来的。”
虽说岳母和女婿的名头已定,可仔细说起来谢姨娘和徐璈还未能正式见上一面。
不过从谢姨娘备下的这些东西就能看出,她心里对女婿还是很满意的。
起码真正做到了对女儿和女婿的一碗水勉强端平。
桑枝夏来了显摆的兴致,掀开被子爬下床开始清点:“咱们上次送回去的银子大约是让她的手中宽裕不少,这回托人送来了很多东西。”
“弟弟妹妹们都有份儿,除了我的就是你的最多,里里外外的搭了整整四套,还有两双厚棉底的鞋,我觉得这几个颜色都不错,你拿来换着穿也省得整日整日都黑漆漆的。”
她举起手里宝蓝色的外衣眼底发亮,炫耀似的在徐璈的眼前晃:“怎么样?是不是很好看?”
徐璈擦拭头发的动作无声一顿,咂摸着舌尖残留的酸意,语调发酸:“你不是说猪头更好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