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下午睡得多,到晚上陆家馨还精神得很。屋子有些闷热,她拿上蚊香跟蒲扇走了出去,出门发现陆家杰坐在枣树下。
家馨将蚊香点燃放在一个石椅下面,然后才坐下:“五哥,我是中午睡太多,你明天要上班怎么还不去睡啊?”
陆家杰笑着说道:“我也睡不着。家馨,你这院子是真好,不仅凉爽还能看到星星。”
他不是睡不着,而是想着陆家馨的话脑子乱糟糟的睡不着。他丈母娘家的房子五十平,隔成了三个房间,他们夫妻有单独的房间,相对许多人来说住宿条件很好了。可那房子一到夏天就跟蒸笼一样,他本身又怕热爱出汗,所以夏天特别难熬。
之前还只是条件艰苦,可最近一些变故岳父岳母的态度大变。最近他做梦都想能分到房子,可惜单位房子紧缺他资历又浅,轮不上。
家馨没在说做生意的事,有些话点到为止就行。改革开放初期,许多人是鄙视个体户,这也导致做生意的基本是返城的知青以及没有工作的年轻人。若她说得多了,陆家杰脑子一热辞职做生意,五嫂跟其家人肯定会对她不满的。万一生意失败欠债,不仅会将关系弄僵,五哥在马家会更没地位。
陆家杰也没说做生意的事,他问陆家馨为什么失忆后不报警:“三叔有个战友在那边检察院工作,你若当时报了警早就回家了。”
家馨早就想好了说辞:“薛茂在救我之前还救了个叫小翠的姑娘,她比我大一岁。家在古都下面的一个农村,为了高额彩礼,她父母要将她嫁给一个四十多岁在肉联厂上班的鳏夫。那鳏夫喜欢打老婆,据说前头老婆就是被他打死的,小翠不想被打死就偷跑了出来。”
通过接触,家馨发现这姑娘心眼多并且死爱钱,所以并不喜欢。不过走时薛茂说将摆摊的生意给了她,家馨也没拒绝。她是不乐意跟这样的人交朋友,但女人多点心眼自私些才能过得好。
种花家的女人,在千百年洗脑下,就连她们自己都觉得该为家庭为孩子奉献所有。好在后来年轻一辈的慢慢觉醒了,们姑娘开始慢慢注重自我了。
陆家杰自我脑补:“伱是担心自己也是被家人逼婚逃出去,怕回来将你嫁给鳏夫?”
家馨点了点头说道:“也幸亏我没有回来。不然我在失忆的情况下回来,丁静跟赵思怡又会想其他方法害我。”
提到这两个人,陆家杰满脸厌恶:“馨馨,那两个蛇蝎心肠,你以后不回家属院也不要跟她们接触。有事的话,找我或者大哥。”
陆家馨觉得原身挺幸运的,亲爹渣但两个哥哥都很疼她,有事也会给她出头。她说道:“五哥,丁静跟赵思怡害得我差点没命,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陆家杰担心她胡来,忙说道:“馨馨,赵思怡品性不端,范家绝不会让她进门的。不过你若还气不过,等她上学我让人将她干的那些事在她班级宣扬。顶着这样的名声,老师跟学生都会对她退避三尺。”
连妹妹的未婚夫都能抢,这样的人还有什么干不出来的了,没人敢跟这样随时会捅刀子的人相交的。
陆家馨觉得他这方法太逊了:“五哥,她能勾搭妹妹的未婚夫,哪还怕被人指指点点?而且她惯会装可怜,到时候可以辩解说我嫉妒她考上大学故意污蔑她,我也不可能跑大学跟人一一解释。”
见陆家杰还要再说,她摆摆手说道:“五哥,你放心,我不会做违法犯罪的事。就她们,还不值。”
兄妹两人聊了半个多小时,陆家杰困了打起了哈欠:“馨馨,很晚了,回屋睡吧!”
他跟薛茂住一个房间,床小睡不下两个。正巧薛茂将倒座房三间屋的门卸下来洗,他直接拿了一扇门当床板睡了。
陆家馨回屋也睡不着,她找了笔记本出来,将自己记得的哪些点发生的大事写下来。有道是好记性不如烂笔头,时间一长可能会忘记一些事,写在纸上就稳妥了。
防备被人看出,她用只有自己看得懂的符号代替。不过她九零后,八九十年代的事知道得很少,后面二十多年的大事倒是比较清楚。
将记得的事情都写下来,家馨看了下手表发现十点多了,她打了个哈欠爬上床。到这儿了以后作息都变得规律了,以前都是十二点后睡,现在每天九点之前就上床睡觉。
睡得早起得就早,第二天陆家馨六点就起来了,洗漱后就出去买早餐了。知道陆家杰喜欢吃油条,她买了包子跟油条。粥薛茂煮了,不用另外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