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经游玩数个项目后,四人悠然漫步,两位小家伙嚷嚷着要尝尝传说中的冰淇淋,于是四人手牵手,步伐轻松愉快,宛如真正意义上无忧无虑的一家四口前往觅食。
不可否认,那座游乐场尽管略显陈旧,加之明日并非特殊节日,人流的确稀疏,然而,正因如此,这一家四口在此共度时光,反而更感怡然自得!
两个小家伙手捧冰淇淋,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品味之余还不忘投向不远处那群孩子聚集一处的五彩斑斓的。不得不提,孩子们确实钟爱甜食,但除了嗜甜之外,他们更对那些彩色糖豆如何被转化为巨大、柔软且香甜无比的的过程充满好奇。于是乎,一群孩童纷纷聚拢围观。
苏以沫未给江泽购买,而是递给他一瓶水,两人目光不时地追随着孩子们的身影。在一片近而不扰的树荫下,苏以沫轻叹一声:“明明说明天我有要紧事要做,怎么会来到这里呢……”
话语间虽带责怪之意,却暗藏一丝欣慰。她心想,江泽此行定是为了某个原因才来到了幼儿园,而回想幼儿园发生的一幕,苏以沫同样深感心痛不已,故而其中若有丝毫苛责之意,亦非空穴来风。
江泽微蹙眉头,旋开瓶盖喝了一口清水,淡然回应:“不论为何,他希望我们的孩子,包括我,不再在那里遭受任何欺凌。”
这番话虽轻描淡写,但在苏以沫听来却如千钧之重。即便她脸上依旧流露出一抹忧郁,却紧咬嘴唇,未置一词。从某种程度而言,母性使然,她在幼儿园那一幕中,扇了韩美娟几个耳光,也算是为一双儿女出了口气。
然而,家族事业纷繁复杂,纵然拥有总计数亿元的各种投资项目,但以往年度辛苦赚来的净利润加起来不过1,500万。如今要求一年内赚取1,000万,并以此作为所谓赘婿的条件,这个标准对于苏以沫来说,自得知苏天龙口中所述那一刻起,她便明白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在苏家,近期我才稍感宽慰,这所谓的宽慰源自家族祖父的那席话,然而,对于眼前这位神情淡然却眼神坚定、充满自信的江泽而言,要实现那句话中所蕴含的目标并非易事。
若我能赢得众多族人的青睐,便有机会进入那个独特的圈子,乃至步步高升,在其中受到重视、持续得到培养与提拔,甚至有望成为圈内的首脑人物,这才是个人真正意义上的晋升之路,有可能通向显赫发达的人生巅峰。
然而,苏家在江北仅算作二流家族,相较于赵家并无明显优势,正如韩美娟明确指出的那样,如果不是吴德与自己联姻,赵家断不会同意让自己的子女与她的孩子就读同一所幼儿园。
越是处于二流家族的地位,想要跻身一流家族的圈子就越发艰难重重,因此,从某种意义上讲,与赵家产生冲突,比如打了赵家的儿媳这类事情,苏以沫怎能不忧虑万分?
那些嚣张跋扈的话语,虽然刺耳,但现实的确如此,这种所谓的“圈子规则”,往往是有人带你一起玩,有人则拒绝你加入,这就是圈子内部的划分。
一年内赚取1,000万,真的那么容易吗?实话说,如今苏家全年下来,净利润能达到1,500万已属不易,这不是开玩笑,家族产业庞大,经营的各类项目总额超过数亿,在江北市这片土地上,作为二流家族的苏家能有这样的成绩已然相当不错。
更何况,现今的江北城,实话说,各种商业机会、项目和生意大多早已被各路家族瓜分殆尽,不论是三流、二流,甚至一流家族。
想要找到一个能在一年内实现净利润1,000万的项目,除非能拿下城北那片荒地,但那块地皮不仅苏家这样的二流家族难以争取,就算是一流家族,甚至是江北顶层的几大家族,恐怕也要为此争个你死我活。
因此,如果说苏以沫此刻心里不愁苦、不烦心,那绝对是假象。从某种程度上来看,苏以沫现在的心态近乎听天由命——走一步看一步,至少她心心念念的男人已经回来。
倘若真的一年后一切努力都付诸东流,她大不了带着一双儿女和那个男人远走高飞,离开江北,去任何想去的地方,哪怕是四海为家,沿街乞讨,也总比留在这里受人嫉妒、遭人欺凌、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要强得多。
于是,在这份愁苦中,苏以沫展现出了果敢与坚韧的一面,江泽从两人交汇的目光中捕捉到了这些复杂的思绪,他不由得微微皱眉,对于苏以沫作出的这般打算,他无法给出明确的评价。
于他眼中,一切尽在他的谋算之中,即便是那种谋划对他而言,某种程度上仅是暂且的享乐一番而已。站在江泽的角度,他此刻思虑的是,在那半年至一年之后,是否能够借助苏家势力建立起一个属于自己的前沿阵地。
故而,针对帝都的激烈反击才是核心,正所谓万事开头难,对于某些事情应该如何去做,乃至如何做得妥当,他确实有些迟疑不定,这种犹豫并非无因,换个角度看,江泽对此类繁杂琐事并不十分挂怀。
毕竟,如今帝都的江家已面目全非,人事皆变,因此,他亟需找寻一处安身立命之地,这一点毋庸置疑。幸而,现今江北城主的身份已被他握在手中,这一身份恰好可以作为掩护,对此他并无异议。
然而,究竟以何种方式伪装自身,是否还需借力苏家这样的靠山来解决相关问题,他尚未深思熟虑。
于是,他不禁微微扬了扬眉,看向苏以沫,虽未做出鬼脸,却流露出一种奇特而深邃的笑容,言道:“你不必过于介怀这些琐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