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宋惜惜和沈万紫的冒昧到访,敏清长公主却是一点都不介意,十分热情便把人迎了进来。

    宋惜惜告罪,“本该先送来拜帖,只是事出突然,冒昧到访,实在抱歉。”

    “你我说这些话岂不是显得生分了?”敏清长公主笑着道,“正好你今日来,徽峥也在我这里做客,她贪吃,吃坏了肚子,这会儿去了净房,一会儿你便见到她了。”

    “什么贪吃吃坏了肚子?长姐休得胡说。”

    说话间,徽峥长公主也带着侍女进来了,她手里捂住腹部,显然还有些不适,但回怼敏清长公主却是铿锵有力。

    敏清长公主道:“扑哧,惜惜在这里,你要面子不承认也成,你就是贪吃,娴宁也是随了你。”

    宋惜惜带着沈万紫红雀行礼,“见过徽峥长公主。”

    徽峥福身回了个礼,“都坐,站着做什么啊?惜惜,你今日这面容怎地惨白惨白的?谁欺负你了?”

    宋惜惜坐下,把去承恩伯府的事全部说了出来,也是照直说,并未有添油加醋,自然,连沈万紫打了那花魁娘子的事都说了出来。

    徽峥长公主先给沈万紫投去一个赞许的眸光,“打得好!”

    随即,一拍桌子,“什么贱人,敢如此的放肆,挑衅主母?连你这个王妃都没放在眼里,可见堂妹往日在承恩伯府里过的是什么日子,如今怀着身孕也不得夫婿半点爱怜,以后这日子还怎么过下去啊?”

    敏清长公主一听,便知道宋惜惜今日的来意了。

    她端着茶杯慢慢地饮了一口,眼底有怒气若隐若现的,只是因着她的家翁是御史大夫,所以她一言一行都比较沉稳。

    她喝了茶之后,道:“徽峥,你发这么大的脾气做什么?冷静些。”

    “冷静?我可冷静不了。”徽峥公主虽不是鲁莽激烈之人,但身为女子,她太能体会女子的艰辛,她这个当公主的自然是恣意的,可身为皇室公主,她也不是没有体察过民情的。

    “虽说我朝是允许纳妾的。”敏清长公主慢慢地说,“但是,纳妾也是有明文规定,只不过天下是男子做主的,有律法保障主母的权益,却很少会有人用,男子也不会遵守。”

    我朝律法对于男子纳妾是有规定的,正妻必须是年过四十无所出,男子才能纳妾。

    只是,没有官员或者勋贵人家能做到这点。

    这律法形同虚设,约束不了任何男子,因为平民百姓娶一个妻子已是艰难,富商三妻四妾藏于府中,也无人会过问。

    至于官员嘛,上峰送一两个女子当玩物,也没有不收下的道理。

    只是,若参纳妾,那么满朝文武没几个屁股是干净的。

    可这梁绍不一样,梁绍纳的是花魁娘子,官员禁止去秦楼楚馆,这是先帝三令五申的。

    只不过如今皇帝登基之后,便渐渐放松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