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奋力挣扎着。
李浩面对他那凶狠仇视的目光，脸上没有丝毫表情。
一个将死之人的恨意或怨念，他何曾放在眼里？
他带天命来，自有安排，同时，他要在天命身上做一场实验。“开始吧……”
李浩声音平缓，漫不经心，却让处于愤怒中的天命不由自主地感到了恐惧。
手下再次拿着一根粗大的针剂缓缓走向天命。
这一次，天命已无力抵抗，轻易就被制住，药液顺畅地注入了他的体内。
天命感觉全身像被烈火灼烧，体内仿佛有上百条虫子啃食着他，每个细胞都在承受煎熬，额头上青筋暴起。
他想死。
作为一个顶尖杀手，他当然清楚什么比死亡更加令人绝望，死亡太过容易，而痛苦地活着，被慢慢折磨至死，才是真正的崩溃！
他口中发出痛苦的呜咽，汗水湿透了全身，宛如刚从水中捞出。
“呜呜呜……”
喉咙中发出非人的呻吟，犹如破损的风箱被生硬拉动，沉闷、绝望、无助，在这个昏暗的包厢内，心灵被一次次击打，直至破碎。
天命的嘴被封住，发不出太大声响，但他在黑暗封闭的空间里那非人的痛苦呻吟，显得格外刺耳，令人毛骨悚然，充满了无形的恐惧。
倒在地上的身躯不知何时紧紧蜷缩起来，像一个初生婴儿，用最原始的姿态挣扎求救。
他扭曲变形的脸就像一张被揉烂的废纸，让人厌恶得不愿再多看一眼，飘忽的眼神已无法聚焦在李浩身上，但李浩仍能感知到他内心最原始的恳求。
天命在求饶，请求给自己一个痛快。
但这怎么可能？
一枚棋子，哪有说话的权利？
更何况，天王殿的人，也就是方羽的人，若非为己所用，几乎没有什么留下的价值。
天命在天王殿的地位，首席杀手，他对方羽的帮助有多大，不用李浩细数也能明白。
眼下，李浩对他毫不手软。
不会，也没必要。
面无表情地看着手下对天命所做的一切，平静的面容不起波澜，仿佛在观赏一出无声的戏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