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殷雪柔在一旁当解说员,古西弦终于弄明白了,原来镇国公府老太君还是个隐藏的画技高手呀。这不是天上给她掉老师吗?为什么不愿意?她有什么可不愿意的?学海无涯处处是师,她可不觉得自己的画技已经顶天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她还是懂的。
但她也没有立即点头,假装懵懂地眨着眼睛四顾,为啥?当然是为了看看殷家其他人都是什么个表情呗,她可不想为了学个画,就被人家当成眼中钉,这太不划算了。
殷家小表哥戳戳她圆嘟嘟的脸:“看什么呢?快答应呀,曾祖母可不随便教人。”
老太君:那是我不随便教人吗?明明是她用心教都没人学会好吗?
“可是我有老师了呀。”她还没弄清做这个继承人要付出什么呢?不是说她只愿享成,不愿付出,而是不愿莫名其妙就成了个提线木偶,这是她来这个时代后,最不愿意接受的事情。
她的顾虑无人懂,只能自己一步步试探。
老太君那可不是一般人,虽然她不知道小丫头心里想的是什么事,但她也不介意把自己的心思摊开了说:“小丫头想的还挺多,我这画技传内不传外,一个徒弟半个儿,你师母把你当闺女待,那你就是我的外孙女,也算我们镇国公府的孩子。只要你以后能把这画技发扬光大就行,其他的你无需多虑。”
“那我以后能交给我的孩子吗?”她勉强算镇国公府的孩子,那她的孩子可就边也沾不上了。
“哈哈哈,小弦子,你才多大呀,就你的孩子,你还真不羞呀。”看着小小的孩童,一本正经地说着自己孩子的事,大家都被她给逗笑了,小表哥更是抱着肚子直嚷嚷。
古西弦木木着一张脸,这有什么好笑的,她不得未雨绸缪啊。
老太君也笑,怪趣道:“你这小丫头,想的还挺远。教给你了,就是你的,你想传给谁就传给谁,外祖母还能活成老妖怪不成?不过,为了让你这心放进肚子,外祖母也个要求吧。”
“好。”这样才对么,不然她可太不心安了。
“以后啊,若是我殷家有小辈有这方面的志向,还望小丫头能用心教导。”按她看来,殷家近几代怕是没什么可能了,至于以后,以后谁知道呀,这也不过是虚虚的一句话罢了。
古西弦点头,这个可以有,她本就人师出身,这点要求都说不上要求了。
“那以后你就来镇国公府的家学和你小表哥他们一起上学吧。”老太君一语定音。
古西弦蒙,不是说学画技吗?怎么又变成了一起上学了?前世她都努力爬到过研究生到了硕士的那一阶了,为什么来这里还要上学?谁来救救她,她不愿意呀。
爹娘不在,唯一的哥哥对此还对老太君千恩万谢的,她只得含泪入坑。就这样,她的京城生活也开始变得忙碌起来,连铺子都只是忙里偷闲的去管管了。
小月湾村的古三家,度纤娘和古烈琪各管理着一个作坊,整日里忙的脚不沾地,或即便这样,也不能减少分毫对自己两孩子的牵挂和想念。
夜深人静,灯火昏黄,夫妻俩相拥坐在床头,没有孩子的家是冷清的。
“也不知弦儿和昊儿在那边怎么样了?昊儿可参加了秋闱?弦儿可有被人欺负?那些人都还没找出来,也不知道孩子们是否一切都安好。”古烈琪叹了口气,他是真想他家两孩子了。
度纤娘默默地拍了拍他的手,儿行千里母担忧,她也是时时担心着,虽然知道佟明彦夫妇也是真心相待,但为人父母的,又怎么能真正放心。
“要不我们这边的作坊都交给爹娘大哥他们,我们也去京城吧。”古烈琪仿佛下定了决心般,闺女就是他的命根子呀,这都多少日子没见了,他想的都抓心挠肝了。
“你说的容易,这也是弦儿的心血,你说扔下就扔下?虽然说大哥他们都是好的,但这终归是咱家的生意,也是咱家占的大头。”不是她不相信他们,而是财帛动人心,就怕时间长了,人心大了,胃口大了,把属于她家小闺女的东西都给吞了。
古烈琪也不是个傻大,人心都是自私的,谁还不想自己家过得更好呀。现在能处成这样,除了上面还有爹娘他们镇着,更主要的是这些个点子和方子都是他家出的。但如果他们夫妻俩真的甩手不管了,那这以后还真就不好说了。所以说,儿女太有出息也不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