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任何意外,安一带着她安全降落在树干上,待他们沿着树干往树根部走,果然,一个小小的山洞口出现在了眼前,洞口很小,仅供一个成年人曲身进入,当然像她这种小身子是完全没问题的。安一在前面躬着身子小心地往里探,古西弦紧跟其后,不一会,宁一也下来了,随在她身后。
山洞果然如安一说的那般,只往里走了二三米的距离,就开阔了起来,且洞顶之高,似乎都和他们下落的那个悬崖顶齐平。洞内并不黑暗,因其洞顶犹如开了个天窗那样,有一个椭圆形穹顶。古西弦猜测,从外面往这口处向下瞧,应该也就是个天坑般的存在吧。
因有阳光可以投入,洞内并不荒芜,而是长满了各种各样的小植被,有发着幽蓝荧光的小花,有形状怪异的菌类,还有各种爬藤,更是占据了大片的洞壁。陌生的环境总是会让人心生畏惧,那是对未知危险的潜意识防范。三人走的小心翼翼,就怕一不小心从这些藤蔓中跳出些不可知生物。
安一指着一处爬藤垂地的位置道:“我就是从这个岔口出去的。”
古西弦机械地点头,她目之所及处,壁内皆是爬藤及地,那浓绿的叶片层层叠叠,遮盖住了所有洞壁,她不知道安一究竟是怎么看出来不同的。
“安叔,你说这里有好几个岔口,它们都在什么位置,麻烦您给指一下。”没办法,尺寸长短各不同,不懂的,就要开口问,等她自己找,可能黄花菜都凉了。
“好。”安一干脆地应了声,然后走到每一处岔口的出口处,都把那绿帘给拨到一边,拽了其中一根藤出来系上。漆黑黑的小岔口就一个接一个的出现了。
古西弦……神人呐!这得是多强悍的心脏,才能在这未知中找出这么多黑布隆冬的小出口?难道不该是找到一个就赶紧往外拱的吗?她每个口都靠近望了一眼,结果……什么也没看见,里面如墨般,伸手不见五指绝对没有夸张。
“安叔,你当时带了火折子吗?”古西弦问。
安一点头:“是带了火折子,但火折子在里面用不上。”
古西弦略一思索就明白了,里面可能缺氧,那人在里面不会窒息吗?安一究竟是怎么出去的?毕竟前路不可见。
见主子没说话,安一接着讲:“火折子不知道什么原因在洞口半米不到的距离就自动熄灭了,我试了好几次都是这样,每个岔口进去都是这样的,没办法,为了逃命,我只能逮住一个口摸黑往里走,我也不确定到底走了多远,然后里面就出现了微弱的光,我以为是离出口近了,结果不是的。那微光是洞壁的一种苔藓发出来的,这种苔藓路也是挺长,我当时太急了,没心思去想这个。走完苔藓路,前面又是一段漆黑如墨的通道,就这样没日没夜的反反复复的走了三四段苔藓路和暗黑道,就在我以为自己要死在里面时,终于出现了一个真正的洞口,我出去的时候,就是一片荒漠。”
安一的简短解说完毕,未知,就算安一走过一遭,依然是个未知。未知太可怕。
“那安叔在里面可有呼吸不顺畅之感?”古西弦又问。
“没有,甚至于里面的空气我感觉比外面任何一个地方的都要清新,让毛孔都舒展了许多。”安一颇有一种很怀念的感觉。
“还真的很神奇。”呼吸顺畅,说明里面空气流通良好,空气良好,那为什么火折子点不燃?这一点她很不解,似乎有点玄幻的样子。她现在好奇的是,其他的通道里是不是也是安一所描述的这个样子,还是说每个通道都会有所不同?这一刻,她竟然有一种去探探险的冲动。好吧,她也有一个很强悍的心脏,在后有追兵的情况下,她竟然想去探险!所以说,好奇心是人类与生俱来的天赋之一吧?
她掩饰性地轻咳了声:“宁叔,安叔,我们每个口都走一段试试,你们觉得怎么样?也许这里面也有捷径呢?”
宁一犹豫不决,他既觉得有安一的前车可鉴,直接走那条道危险会小,又觉得主子说的捷径,也未必不可试试。思来想去,觉得两种选择他都可以接受,于是干脆不开口,直接弃权了。
安一:“反正一时半会那些人也找不到这里,试试也没什么,说不得里面还有宝藏呢。”
说着自己还哈哈笑起来,三个人可比他一个人时有意思多了,这有商有量的,就当出来旅了个游呗,还是公费的那种,他实在是太喜欢了。
所以性格不同的人,快乐点是不一样的。你开不开心,取决于你对现环境抱了怎样的心态。有的人会苦中作乐,在艰难的日子里,踽踽独行时,也能因为一点光而创造出一个太阳;有的人生于蜜罐,还天天嚷着烦啊烦的,仿佛整个世界都欠了他八百万似的。
生活很苦时,自己加点糖,生活富足时,谈笑生个风吧。
真心说一句,古西弦对安一比对宁一,更要喜欢上一些,就因为他这份开朗。她用力挥了下手:“走,我们探险去喽。”
说罢就要领头往里冲,结果被宁一一把给揪住了后衣领,差点摔她个屁股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