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许多日都隐藏在密林暗处等着鱼儿上钩,如今终于一举抓到了这群人,自然是想要松口气的。
姜逾白没说话,只是在茶摊的前面停了下来。
利落的下了马,玄黑的衣摆飘飘落下,端的清风贵雅。他伸出修长的大手,看向还在马上的女子。
沈思凝看着那只手,从太子废而再立回京之后,自己要下马他还是头一次不用多说便知道回身接自己下马。
白嫩纤细的小手落在了他的手心上,下一秒便被他抓住。
一手握住她的手,一手揽过她盈盈一握的腰肢,将人抱了下来放在了地上。
姜逾白转身坐在了青竹擦拭过的椅子上,沈思凝走了过去,“来一壶茶,再来一些糕点。可有桂花糕?”
“有的有的,客官们稍等片刻。”说完直接进去准备着了。
沈思凝道,“真没想到一个巡盐竟然会如此危险,早知道皇帝老儿不喜欢你,却没想到他竟然让自己的亲生儿子来干这样险阻重重的差事。”
沈思凝有些忿忿,周围的一群侍卫却都惊掉了下巴。
这储妃也太敢说了吧?皇帝老儿?不要命了吗这么编排皇上。
也得亏他们这群人都是东宫之人,若是外人,怕是早就将她这番话上告皇上,让她知道什么叫隔墙有耳,人间险恶了。
姜逾白神色淡然,“所有人都能看出来孤和姜祈安在皇上的心中是不一样的,就连朝堂之上也有许多人觉得日后储君的位置还是会易主。”
一个孤立无援的太子,一个伺机而动背靠掌有军权的张家,宠冠六宫的母妃,几乎所有人都会愿意站队后者。
沈思凝看着他深邃的双眸,忽而笑了笑,“先皇当初属意的储君也不是现在的皇上,我也相信你可以坐稳储君的位置。”
“胡闹!”姜逾白训斥道,“什么话都敢往外说,口无遮拦。”
沈思凝撇了撇嘴,“怕什么,这里又不是京城,又没有外人。你我是一条船上的人,我虽然帮不到你,但我却是最希望你可以成功的人!”
一条船上的人。
姜逾白忽然沉默,其实即便沈思凝将自己的真面目说出去,对他也造不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让她看见东宫书房密室里已经没了脸皮的逆王,也不过是想要吓吓她,让她能有可能察觉到自己和姜淮之不是一个人。
姜淮之不会做出这样胆大妄为手段残忍的事儿,但他会,且从小到大都是这么做的。
至于为什么想要沈思凝察觉自己和姜淮之不是一个人,他始终想不明白。
可是对于太子早已换了人这种荒谬的事儿,即便性情变了,但谁又能想到会有如此荒唐无稽的事儿出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