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文官之首，又掌有兵权，没有一个皇帝会不忌惮，自然更没有一个皇帝会做出这样的事儿。
太凑巧了，便疑点重重了。
慧贵妃前脚被父亲第一个阻挠封后之路，后脚就听见了皇帝说要将张家的兵权给沈家。
皇帝身边那么多人伺候，岂会让慧贵妃一个弱女子偷听墙角？
除非，是故意说给她听的。
蓄意引导，蓄意纵容，是皇帝要杀沈家，而非慧贵妃初心。
皇帝脸色阴霾，“朕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你妄议圣上，是死罪。朕今日决然容不下你！”
沈思凝丝毫不在意他的杀意，“皇上脸色如此难看，看来我是猜对了，是皇上想要杀了沈家。”
皇帝看向姜祈安，“你若此刻杀了她，朕许你储君之位，让你的母妃登上后位！”
沈思凝啧啧轻叹，“人都死了登什么后位？死去尊荣，有何可惜？”
姜祈安身子一怔，“你说什么？我母妃死了？”
“你原来不知道啊，慧贵妃死在了宫里，但皇上封锁了这个消息。如今看来，是想要将沈家的冤案全都推在慧贵妃的身上，果然是狠心啊。”
皇帝拧眉，她是怎么知道慧贵妃死的？慧贵妃死后当天他便封锁了这个消息，文武百官都不知道，她是如何知晓的？
“是你杀的？”
沈思凝微微歪着头，“臣女可没有那个本事？那个时候臣女可是被皇上关入了皇室监，知晓慧贵妃死了还是第二日太子回东宫才知晓。”
“这皇宫的主人可是皇上，能悄无声息的在皇宫杀人的，臣女倒是不知除了皇上还会有谁。”
姜祈安阴冷的视线看向皇帝。
沈思凝眼底里闪过一丝嘲弄，父子之仇，姜祈安又有了弑父的正确理由。
谁有证据证明慧贵妃是自己杀的？
那个时候自己可是在皇室监。
沈思凝丝毫没有污蔑别人带来的愧疚，反而饶有兴致的看着眼前‘父慈子孝’的一幕。
自己的猜测果然是不错的，皇帝才是沈家最终的仇人。
可如今，无需自己动手，自然有人杀了她的仇人。她只需要在一旁好好地看着这一幕，便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