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说话，直到李甘露抬头看着她，沈思凝才问道，“恨吗？”
恨？
恨谁？
她如今最恨的，应当是慧贵妃！
她明明可以有机会继续接近姜祈安的，可全都是因为慧贵妃，阻断了自己所有的出路，让自己每天活的生不如死！
沈思凝看着她脸上毫不掩饰的怨怼之色，“如果我可以帮你呢？”
李甘露错愕的看着她，不明白她说这句话是在嘲笑自己还是真的想要帮自己。
自己从前可是屡屡嘲讽她陷害她，她没有理由帮助自己的啊。
莫非是，是因为她是天道之女，骨子里就是良善的人，所以愿意拉深陷泥潭的自己一把？
李甘露犹豫许久，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沈思凝语气轻缓，“你若是继续留在宫里，早晚有一天会死在慧贵妃的手里。你也应该察觉到了，她留着你的命就是为了风平浪静那日杀了你，全了姜祈安的名声。”
李甘露身子一僵，她不能死！她还没有完成任务，怎么能死？
她缓缓抬起头，没说话但沈思凝却明白她的答案了。
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眉眼弯弯澄澈明亮，像是一对绝品的黑宝石，美的勾魂摄魄。
沈思凝轻声道，“你若愿意，夜半子时去东华门，自会有人告诉你该如何走下一步。”
话落，径直离开。
李甘露看着她的背影，心中有些匪夷所思。可一想着自己能离开慧贵妃的身边，不论是什么后果她都愿意承担。
这样折磨她快要疯掉了的日子，她是再也不想要过下去了。
另一边，清婉不解道，“郡主，您何必帮她呢？您是忘了之前她怎么对您的了吗？奴婢倒是觉得，死在慧贵妃的手里才好！”
沈思凝回首看了一眼她不忿的样子，捏了捏她的脸，“就当是做个好事儿了。”
清婉还是觉得便宜那个女人了。
直到夜半子时，沈思凝穿着夜行衣披着黑色的斗篷悄然离开已经进入夜眠的整个沈府。
因着沈府有怀星野在，太子安排的暗卫不敢贸然进入沈府，沈思凝倒是安无阻没有惊动任何人出现在了西城的一个破败屋子的密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