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妻?就是白日里跑到大理寺不知死活的李絮絮吗?”
薛行渊眼眸冷冷凝着地上,手指微动:“是,裴寺卿宽厚,望能手下留情。”
“宽厚?”裴寺卿捏起手中的珍珠,低笑了一声:“薛将军说错了,我这人,最是睚眦必报,锱铢必较了。”
侧旁的薛行渊面色瞬间冷了下去。
“寺卿大人,你我之间,不是已经结盟了?何故要苦苦相逼至此?”
“结盟么?”裴淮止掀起眼皮,看向薛行渊,“结盟,是为朝谋,可我削断李絮絮的手,却是私事。”
薛行渊猛的抬起头:“你这是什么意思?”
裴淮止缓缓转过身:“她勾结东宫,对林挽朝意欲陷害,我留她一命,已是念在我们的结盟之义。”
“勾结东宫?不可能!絮絮她怎么会与东宫有关联!”
裴淮止觉得可笑,凝眉嗤笑一声:“你当真以为,你的李絮絮,是什么良善?请你动动自己的猪脑子,娶妻之前查查女人的底细,她李家当初就是被林挽朝的父亲革职查办流放的,她接近你,你还真以为是漠北遇到了露水情缘,爱的倒是死去活来。”
薛行渊猛的怔住,只觉得视线恍惚,愕然失色,呆立不动。
“你……你说什么?”
“也不知道你这脑子是怎么大破漠北十万蛮敌。”
薛行渊错愕的摇着头,眼中恍然失神,这一瞬间,回想起与李絮絮相识的所有过程,他才察觉到那些不对劲。
李絮絮为何会偏偏出现在军营里救自己?
为何会在知道自己已经娶妻时,一点都不意外?
为何会结识孙成武,却从没向自己提起过?
原来,一切早就是有迹可循。
薛行渊回过神,想起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李絮絮,突然涌上一股莫名的恨意。
李絮絮为了复仇才接近自己,而自己却被她耍弄的团团转,弄丢了林挽朝……
薛行渊闭上眼,可耳边又响起了大夫的那句话。
“夫人,已经有了身孕。”
孩子……
她肚子里还有自己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