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焕吱吱呜呜,说不明白。
“季师兄,还是把江师兄放到床榻上去吧。”婴翀怔怔望着醉酒中的江焕,“江师兄看起来似乎很难受。”
季宁臣恨得牙痒痒,撑起江焕,将他扶到了床上。
“楚楚,江焕是御剑回来的,又喝了酒,你想办法让山中弟子闭嘴,不然这家伙又得受罚!”
“我知道的。”云楚楚拿了块热帕子过来,递给了婴翀,“放心吧,这点小事我还是能兜的住的。”
季宁臣点点头,将位置给婴翀让了出来。
“婴师弟,你能不能好好管着点你江师兄,他再这么胡作非为下去,就算山门不与他计较,剑神宗也不会放过他的。”
“是。”婴翀坐在江焕身前,“季师兄的话,婴翀都记下了。”
婴翀……婴翀……
江焕的耳中久久回荡着这个名字。
他缓缓睁开眼睛,果然看到了婴翀那张完美的可以呼风唤雨的脸。
殷美娘说,婴翀命格异于常人。
他知道。
他还知道,他们所有人,都可能会死在婴翀的手上。
他忽然有些害怕,若这张完美的近乎虚假的面庞只是一张面具,若他所有的怀疑都是真的,那么,悲剧岂不是会再次上演?
“江师兄,你干嘛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婴翀用手中的热帕子擦了擦江焕额上的冷汗,“师兄,你为什么要喝酒啊?”
江焕望着婴翀的脸,什么都听不到。
纤长冰冷的指尖滑过江焕额间的一瞬,江焕半仰起身,将婴翀想要收回的手紧紧攥了住。
婴翀一愣,便是一旁的季宁臣和云楚楚也变了面色。
江焕冷着一张醉酒之后冰冷的脸,眸中含刀地盯着婴翀道:“你到底是谁?”
婴翀缓缓扬眸。
那双幽静迷蒙,沉着钩子的眸中,黑云轻涌。
“江师兄你怎么了?”婴翀浅笑着,“我是你的师弟,婴翀,婴了之啊。”
“婴……了之?”江焕面无表情,他糊涂却又清醒着,悲痛却又欢愉着,婴了之,婴了之好啊,他衷心地希望眼前的这个少年永远都只是婴了之,而非婴无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