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焕满不在乎地冷笑:“那是你的事,与我无关。”

    话音刚落,布满淤青的手腕便被人攥了住。

    “师兄难道就真的没想念过我么?”空灵的声音中满是不甘,“那你何故还戴着这相思红绳。”

    一道冰蓝色的印笳闪过,隐在二人手腕上的红绳显现而出。

    那红色浓的刺眼,江焕二话不说,翻掌便要将腕上的红绳震断。可惜他尚未出手,便被婴翀化去了掌中聚集的灵力。

    “你!”

    “师兄……”婴翀打断江焕的话,垂眸,深情却又绝情地将他望着,“木蜻蜓,你送给了别人,我种下的梅子和紫藤,你也斩断了,就连你我一同居住过的休舍也被你一把火烧了。你我之间,只剩这一根相思绳,你忍心将它毁了吗?

    江焕瞪着婴翀,被怒火烧得五脏俱裂:“婴无涯!当初是我瞎了眼,没能辨出你的真面目,继而犯下滔天大错!我是奈何不了你,却也不会屈服于你!你不用假惺惺说这些酸话给我听,我江焕被你骗过一次,不会再被你骗第二次!”

    若不是当初被婴翀骗着哄着,被他那张可恨的皮相迷惑着,他怎么可能着了他的道,一次次地犯蠢!

    什么一见钟情,什么倾心相对,都是谎话,都是他婴翀用来对付他的手段!

    六年,足以叫他清醒。他接受自己的一败涂地,却不会重蹈覆辙!

    “婴翀。”江焕将恨字咬碎,“收了你的神通吧,与其在这里和我浪费唇舌,不如去想想你的魔族大业。”

    他凉凉睨了婴翀一眼,转眸,却被婴翀一把钳住下颌,掰了回去。

    “六年不见,师兄竟是变得这般伶牙俐齿!话语诛心!”婴翀轻轻用力,逼着江焕靠近自己,“你信我也好不信我也好,爱我也好不爱我也罢,你人既已在我手上,这辈子就别想逃!

    你我洞房都已经入了,情不情愿也已经是我的人!你若愿意,我现在就昭告天下,再给你补一个盛大的婚仪!”

    “你敢!”江焕歇斯底里喊了出来。昭告天下?昭告什么?告诉天下人他江焕被困在幽冥府,成了他婴翀的禁栾吗?

    “你若敢胡来,我定与你玉石俱焚!”

    他仰视着婴翀,眼神中却尽是不屑与憎恶。

    婴翀望了江焕许久,终是渐渐松手放开了他,“你不用吓我,我知道死是什么滋味,我不会死,也不许你死。”

    起身,将江焕横抱在怀中:“你不愿听我说话,我不说便是了,可你这一身的伤痕总要治一治。”婴翀柔着声音,神情哀伤,“我知道你生气,你打我骂我都可以,只是不要气到你自己。来日方长,我有的是时间陪着你,缠着你,等着你,叫你看清我的真心。”

    说罢,抱着江焕消失于寝殿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