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焕忍着心头下坠的痛，含笑望着婴翀：“是不是啊，婴了之？”
婴翀那沉钩射月，只剩阴霾不见深情的眸子一颤。
“不对。”江焕忽地想起了什么，眼中陡然燃起了火，“不是婴了之，我合该叫你，婴无涯……”
被叫做婴无涯的婴翀似被人抽走了魂魄般静默着。
“我真是后悔和你去了剑灵山，若不是因为江烨，你不会知道的这么快的。”
“快吗？”江焕冷笑，“再晚，整个修真界就毁了。”
婴翀学着江焕的样子，也冷笑了一番。
“山门中两次妖魔入侵都是出自你的手笔对吧？”既是要问，便问个彻彻底底清清楚楚，“剑海台，剑神宗，还有无妄海，一桩桩一件件，都与你有关对不对？”
“是。”婴翀应得痛快，他不慌不忙，不急不缓地向江焕一一解释，“我来苍崀山来的匆忙，血重魔为了寻我下落，擅作主张带人杀到了山门，我察觉道异常下山见了他，告诉他稍安勿躁，静候我的指令。
我将他打发走了，却想起了你爱喝梅子酒，便在山下种了些梅子，我自认为做的神不知鬼不觉，你却还是怀疑了我……
后来，我与聂景澄争夺飞鸾剑，你那时眼睛受伤了，我做了什么你压根不知道，可当我站到你身边时，你却第一时间扣住了我的脉门，还在怀疑我。
再后来，你追随叶臻离开山门，与我和云师姐季师兄在白头镇酒馆相遇，你喝得酩酊大醉，却不忘告诉我道不同不相为谋……”
江焕的思绪随着婴翀的话语而飘荡起来，那些并不久远的回忆纷纷出现在脑海之中，扯得他恼仁生疼。
“说啊，你怎么不继续往下说了？”江焕咬牙切齿替婴翀追溯着，“之后我们去了剑神宗，是你将圣灵湖中的龙魇兽引出来的对不对？还有那个暗中吹奏鬼笛的人也是你对不对？”
婴翀缓慢地点了点头：“是，是我召出的龙魇兽，也是驱走了龙魇兽。”婴翀向前一步，“我若不出手，你觉得你会怎样……”
江焕后撤一大步，抬手拦住了婴翀。
“怎么？你是想说你是我的救命恩人？让我记住你的恩情吗？”
婴翀听罢，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我并没有这么想。”婴翀语气渐凉，“还有什么想问的，一并问了吧。”
江焕：“无妄海中的火凤……”
“我引出来的。”不待江焕说完，婴翀便道，“我趁乱拿下了昆山玉珏，再命惑心将你我带出去。”
“都是你做的……”罢了罢了，那么多事，他要问个什么时候？总之答案都是预想得到的。
江焕哂笑着，淡淡的笑容，他却笑得格外费力。
“万剑山庄用来召出并蒂红莲的灵宝是不是乘鸢和飞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