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飞下黑鹰山,江焕才知道血重魔带来的魔军何止五万!
从剑神宗到白头镇,百姓闭户,鬼气森森。渐渐被夜幕笼罩了住的天空之下,到处都有邪魔窜行的身影。
各仙山门派的弟子飞速赶来,与魔人缠斗正酣。
乱成这个模样,绝不能贸然带着季宁臣回苍岚山去,若是路上与魔族高手相遇,令他们将季宁臣劫走去威胁季承壁交出昆山玉珏,岂非犯了大错!
江焕咬了咬牙,驾着风麒麟飞在云头,避开魔踪,来至一处无人荒山之上。
那荒山离苍崀山虽远,却离剑灵山极进,且没有被魔族侵扰,尚是个安宁之地。江焕率先跳下风麒麟,将季宁臣扶进山洞,又与婴翀一起将凌追抬了进去。
山洞中有一些枯树枝,江焕用脚将枯树叶堆在一起,让凌追坐在了上面。
凌追甚是不好意思,红着脸坐在枯叶上,冲着江焕和婴翀腼腆一笑:“是我不争气,给二位添麻烦了。”
“凌公子太客气了,我们相识一场,算是朋友,互相帮助乃是理所应当。”婴翀淡淡道。
凌追点点头,一脸担忧地看向靠着石壁的季宁臣:“表哥的伤重不重?”
江焕插着腰腰走到季宁臣身前,看了看他肩头的伤,查验了一番脉门,无奈道:“季承瑜的那把扇子毕竟是一品灵器,虽未伤在季师弟的要害上,但灵器发散出的杀气足以搅乱季师弟的气血。加之他受惊过度,灵力耗损极重,只怕一时半会是醒不来了。”
“季师兄竟伤的如此之重?”婴翀靠在季宁臣身侧,忧心忡忡道,“江师兄,我们怎么办?”
江焕望着面色惨白的季宁臣叹了口气:“没事,有我在,他死不了。”
嘴上虽这么说,心里却七上八下个不住。
思来想去,江焕将季宁臣扛了起来,大步流星的走出山洞。
他将季宁臣甩在风麒麟的背上,用灵力将其护佑好,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塞进风麒麟口中:“小白,带着他到剑灵山去,要是有人拦住你,你便将这玉佩拿出来给他们看。”
风麒麟听懂了江焕的话,乖巧的点了点头,朝剑灵山的方向飞了去。
江焕望着风麒麟渐渐消失的声音,在心底长出了一口气,正要回山洞,却见一红衣独目之人从灵剑之下跳下,落在了山头上。
“惑心?”这红衣江焕再是熟悉不过,“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惑心鲜红的衣衫已然被鲜血染成了黑红色,微卷的短发黏腻地贴在脸上,遮挡住了他好看的眉眼。
“我跟着你们离开剑神宗的,只是风麒麟实在太快了,我追不上,所以才晚了。”
江焕未置可否,盯着惑心,有些疑惑地问:“你身为左护法在剑神宗危机之刻离开剑神宗,是不是……”
后面的话,江焕没有说出来。
毕竟,凌追在这里,万一在这位左护法的心中,凌追的安好高于一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