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阴柔公子身后的弟子们轰笑了起来。

    婴翀的目光平静的从那几人的面上划过,别说反应了,连一丝情绪的变化都没有。

    “我当是谁闲的没事在这磨牙,原来是你啊。”季宁臣迎着水流走了过来,他的身后,跟着已经穿好衣衫的江焕。

    江焕早早便听到了外人的脚步声,只是一来要藏酒壶,二来要穿衣裳这才耽误了些功夫。

    就因他耽误了些功夫,便害得婴翀生受了聂景澄那小子的侮辱。

    “呦,季兄,江兄,你们也在这呢?”聂景澄指了指婴翀,“和这位新弟子一块来的?”

    季宁臣停下脚步,不耐烦的瞪着聂景澄道:“你管我们呢?”

    聂景澄谄笑着的笑脸一僵。

    季宁臣毫不掩饰自己的嫌弃之情,觑着眼睛苦着脸,抄起一双手道:“你对着碧月湖照照自己那张脸,还说别人像姑娘,你换身衣服弄弄头发都给给我小师妹当丫鬟去了,谁有你娘气啊。”

    “你、你……”聂景澄僵着的脸红了又绿,绿了又白,“你”了半天也没你出个所以然。

    江焕隐隐想笑,季宁臣的修为如果能赶上他嘴仗功力的一半,他就离飞升不远了。

    婴翀虽然病弱阴柔,却少年气满满,大抵是那双眸色沉沉的眼睛太有气场,助其散发出一股与众不同的坚毅而又脆弱的独特气质。

    有季宁臣出头干架,江焕的心里就稳了,他准确无误的来到婴翀身边,轻轻按了按他的肩膀,示意他不用搭理聂景澄。

    婴翀会意,朝着江焕微微笑了一下。

    被季宁臣怼了个七荤八素的聂景澄不甘心的瞪着江焕,见其双目被蒙依然健步如飞,忍不住嘲讽道:“江兄好功夫,眼睛都看不见了走的还是这般稳,脚下连个趔趄都没打。只是不知修为一向了得的江兄是因为何事伤了眼睛啊,怎也不小心着点啊?”

    听到聂景澄排揎起江焕,婴翀这才细瞧了聂景澄一眼。

    江焕十分不想搭理聂景澄这个死炮灰,婴翀黑化归来,打上苍崀山的时候虐杀的第一个人就是他,他这个时候跑来招惹婴翀,是想早点到奈何桥喝孟婆汤吗?

    被人挑衅不做反击不是江焕的风格,他组织了一下语言,正要狠狠怼回去,一旁的季宁臣张口道:“嘿?!你管天管地管到我们清灵峰的头上来了?!要是你们沁月峰有什么灵丹妙药能帮忙治伤,就赶紧给我送来,没有就麻溜的滚回你们沁月峰去。你有空在这絮絮叨叨,老子还没空搭理你呢!”

    江焕默默的将想出来的话吞了回去,淡然的吐出两个字来:“不错。”

    在场所有的沁月峰弟子都黑了脸。

    聂景澄额上青筋蹦跳,抖着唇角呆呆的看了季宁臣许久,愣是没敢回嘴。他愤愤甩了下衣袖,强行为自己挽尊:“话不投机半句多!不用和他们多言,咱们走!”

    他旋身而去,低头间看见了整齐摆放在草丛中的竹筒,想起了什么似得回眸瞧了瞧婴翀,果见其手里拿着的正是这种竹筒,当下毫不犹豫地将草丛中的竹筒踢翻在地。

    竹筒齐齐倒地,灌在里面的泉水汩汩而出,不一会便流净了。

    “聂景澄,你干什么?”季宁臣凤眸一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