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刚刚那几拳,每一拳都使尽了全力,早已把他全身力量消耗一空了!
“霸气一拳”的确是一种爆发力极强,而持久力极弱的拳法。
几个灰衣人奔到秦冲身边,都伸手朝他抓去,却听看台上有人大喝道:“住手!”
一个大红锦袍的中年人,倒背着手,站在看台上,神情倨傲,不可一世。
那面色威严的锦袍人一惊,满身威严刹那间消失得无影无踪,陪着笑道:“不知柳大人有何指教?这小子伤了侯爷最喜爱的猛虎寅山,小的不得不将他拿下,任由侯爷发落!”
柳大人淡笑道:“你不用拿海因侯压我,本城主与侯爷喝酒的时候,从来都没说过你叶兵的坏话。这小子虽然伤了寅虎,但在他身上,本城主足足赚了一百多两金子。钱不多,却令本城主分外欣喜,所以这小子你就不要伤了他了。让他打满百日擂,若他有那个命打通,你们就把他送到城主府;当然,要是他打不通,死了,那也是他命不好!”
“是!”叶兵深深地躬着身,“本场擂台结束,秦冲、赵思永、杨寻,攻擂者三人,胜利。秦冲正式加入百日擂,若能打通百日擂,便可获得一千两黄金。来人,把寅山抬下去疗伤!”
寅山虽然被刺了一刀,却并没有死,自有灰衣人上来,吭哧吭哧把它抬下去。
而秦冲则瘫倒在擂台上,好半天也没爬起来。
暂时获得胜利的秦冲等三人,被带回了看台下的一间屋子里。有人送来酒菜,很丰盛,大白馒头配上几个肉菜、两壶酒,就连杨寻也得了一大瓶酸梅汁。
杨寻脖子上包扎着厚厚的白布,她已经醒过来了,却变得沉默不语。赵思永坐到她身边,她便自顾着站起来,走到秦冲身边坐下。这让赵思永的脸色不大好看,双眼中有寒光闪烁!
秦冲无奈地低叹一声,没有说话。吃着饭,他的大脑却并没有停止运转,他在仔细回顾着刚才这一战,回顾着拳头上的感觉,也回顾着把柳叶刀当作拳头打出去的那种味道。
今天与寅山这一战,只是百日擂的入门擂,以后的擂台赛,还多着呢。
现在城主府的柳城主看重他,所以百日擂的人对他也还不错,有伤疗伤,还给了他一些修炼用的药材,比如用来泡澡以修炼肉身的,或是治疗身体内的血脉郁积的。
百日擂安排十分紧凑,只要他胜了,每天都有擂台要打。而从这一天开始,柳城主每天都会来到百日擂,一到秦冲的比赛,他就会买秦冲赢——与寅山一战,柳城主是只想着不走寻常路,也许这个少年会带给他惊喜呢,于是顺手买了几十两黄金押他能够存活下来,没想到却赚了一百多两金子。所以他就坚定地相信秦冲,从来不会押他的对手。
而秦冲也的确令他很满意,转瞬五天过去,五场比赛,都赢了。
五场比赛,都打得很快,秦冲的“霸气一拳”也不允许他慢慢打,如果在一刻钟内解决不了对手,那他就再也赢不了了——而在百日擂,一旦输了,唯一的下场就是死!
不过五场比赛,秦冲都没有杀死对手,虽然他的对手都想杀死他。他只是把他们打得没有还手之力,便结束了比赛。至于这些对手在下擂以后会怎么样,他就不知道了。
除他之外,赵思永和杨寻都还没有开始打擂。周彤来过一次,要杨寻跟他走。但杨寻拿起刀就搁在自己脖子上:“你如果要放我走,我感谢你。除此以外,你只能带走我的尸体!”
周彤骂骂咧咧,却也没有过分逼她。
至于赵思永,现在杨寻也不理他,秦冲自然更不会搭理,于是他每天除了吃喝拉撒睡,就是坐在一个角落,独自一个人垂着眼睑发呆,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杨寻则总想找话与秦冲攀谈,这令秦冲不厌其烦,终于忍不住怒斥了她两句,于是她也不说话了。所以这间小屋子里,气氛就变得分外凝重而尴尬,经常性地听不到任何声音。
只是,也许听不到声音,有时候比听到什么声音,还要好一些。
比如第五天深夜,秦冲早早就睡下了。今天的对手很厉害,他用尽了全力才将对手打倒。回来以后,他的拳头都肿得像两个大馒头,身体更是疲软得像一滩淤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