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念起了从前的事情，语气复杂:“你可晓得我如何成鬼的？”
陶紫猜测道:“怨恨？”
她笑了一下，喃喃道:“是该恨的。那日，我没能成功杀了他，反被制住，但从其他角度上来说，也算成功了。”
她疑惑的问了一句:“何出此言？”
“我所制造出的幻境里遗漏了一点——那簪子上涂了无子药。”
女子笑容中带着畅意与隐隐约约的恨:“他害我没了父母亲族，那我便让他此生没有自己的孩子。也亏得他当时没将事情告知周娇娇，否则周娇娇也不会拿孩子来陷害我。”
陶紫不言，这世上的事情的确是说不准的，谁能想到陷害会变成成全呢？
“你后来怎么样了？”
面对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女子愣了愣，才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被做成了人彘，熬了十年，但也算我的报应了，是我识人不明，才会引狼入室。”
陶紫看着她完整的手脚，心中起了疑虑，道:“按理来说，成鬼时的模样应是生前的模样。”
“遇上了仙人，他与我父有旧，他问我，是要进入幻境中经历美满一生，还是化鬼伺机报复。我选了后者。再后来，仙人陨落了，我便来到遗迹为他守着，权且算作报恩。”
陶紫面上看似平静，但心里已经掀起了波涛骇浪，这竟是三千多年前的出窍期大能遗迹。
女子看着她，笑容中带着几分怀念，道:“我很喜欢你，如果可以，我想让你直接过关，只可惜……”
“可惜什么？”
“可惜你中途清醒了，这不合规矩。”
陶紫:“……不是你让我清醒的吗？”
“诶，好像是的，但我只是微微放轻了对你的控制，正常情况下是不会清醒的。这是你自己的神识过于强悍的缘故，可不能怪我。”
女子说句话的时候居然带上了一丝俏皮，尽管这俏皮很讨揍。
陶紫尽量保持住温和的表情:“那也就是说，我没有机会了？”
“倒也不是，我说过了，我很喜欢你，那再给次机会也无妨。”
女子挥了挥手，眼前的场景再度破碎开来，一句漫不经心的话也从破碎中溢出，只是陶紫没能听见:“想来，他也会允许的。”
陶紫缓缓睁开了眼睛，她正站在刑峰山顶。
自己怎么会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