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元德十九年七月中旬,来自天都昭元宫的女官(作者注:东土世界没有太监制度,从这一点来看要比我们真实的历史更加文明)来到了云中城,当众传达了显庆皇帝的旨意。众望所归的司徒川成了平凉督师、兵马大元帅、都督龙平诸军事。与司徒川一起守卫云中的诸位将领也都有封赏。
诸将士无不欢欣鼓舞,深为司徒川感到高兴。
而司徒川本人却只是苦笑了一下,“好一个都督龙平诸军事,可我目前只能管到云中周边的一小片地方。”
“司徒何必妄自菲薄,”漠藏诺云细细的长眉微挑着,眼神中似乎多了几分妩媚。“你现在是一方诸侯,朝廷重臣了,收复失地的事需要从长计议。从离开风凌谷,告别龙川那天开始,我无时无刻不在思念故土,等你收复了平州,恢复了龙川,你就是名副其实的都督龙平诸军事。”
“等我恢复了龙川,你就是龙川的女王!”司徒川如炬的目光凝视着风姿绰约、芳华绝代的漠藏诺云。
漠藏诺云闻言一震,端庄秀雅的脸上透出一抹怅然之色。“龙川女王?也许我是龙川漠藏家族硕果仅存的一位了。”
司徒川见诺云有些伤感,连忙用手轻轻抚着她的护肩甲,平静的说道:“大草原上叱咤风云的诺云郡主,龙川人不会忘记漠藏家族的,他们在等待你的回归,我和诸位将军会与你共同完成这个伟业,你不会感到孤单。”
漠藏诺云听了莞尔一笑,“督师大人,我要是真成了龙川女王,不知你这个将军是否会听命于我?”
“诺云郡主,”坐在旁边的慕容骏驰微笑着插言道:“依我看,不管您当不当这个龙川女王,督师大人也在您的掌握之中。”
众将听了一阵哄笑,漠藏黑云瓷白的脸上微微泛起了红晕,显得更加妩媚动人,但久经沙场的她依然从容自若,并未因此窘迫失态。
就在诸位将领谈笑风声之际,一个卫兵跑进来禀报:“禀督师大人,云州节度使裴元直命大将韩山勇带五千骑兵增援平州,目前已进抵东郊。”
司徒川闻言大喜,在当前这个紧要关头,任何助力都是弥足宝贵的,司徒川决定亲自出城迎接。
承泽门外,司徒川携众将领翘首东顾,等待来自云州的援兵。此时的司徒川,已然穿上了朝廷为他准备的大元帅披挂。
时间不久,一支威风凛凛的骑兵队伍出现在了地平线上。前锋队伍很快来到了承泽门下,为首的将军翻身下马,径直走到司徒川面前,行半跪礼,自报家门道:“云州虎骑营都统韩山勇参见督师司徒大人。末将是奉了云州节度使裴元直大人之命前来平州,为平定西凉贼寇而愿效犬马之劳。”
司徒川赶忙扶他起身,“韩将军一路奔波劳顿,宜带领你的人马速速进城休息。噢,对了,裴元直大人近来可好?”
“裴大人年事已高,但身体康健,精力旺盛,比之年轻人有过之而无不及。”
“那就好。”司徒川一边说着一边打量着这位来自他的家乡的将军:此人二十来岁,头戴银边铜头盔,盔顶上饰有一簇淡蓝色缨毛,皮肤白皙,挑眉杏目,鼻梁高挺,嘴唇略窄,下巴稍尖,整张脸看起来甚是俊美,颇有些儒雅之气,并不像一个赳赳武夫。再往下看:身披紫袍,一身条凯甲,腰间系祥云纹护腹甲,腰间挎着一柄长剑,旁边还挂着一支精美的横笛。司徒川暗自纳罕:裴元直怎么打发来了一位奶油小生。
韩山勇也忍不住从头到脚打量了一下传说中的白袍司徒,只见他头戴鎏金边回龙纹银盔,银盔顶上饰有一大簇柔软飘逸的白色缨毛,那张棱角分明的俊朗刚毅的脸上,浓眉舒展,双眸深炯,眸光忧郁中透着睿智,鼻梁挺直,唇形俊美。再往下看,鎏金边银锁甲护颈,胸前是一整块银光祥云纹护胸板甲,两侧鎏金虎兽头护肩下吐银光山纹甲披膊,肘部往下套着银光鎏金祥云纹护臂,腰系一面鎏金虎面护腹甲,下身披覆饰以鎏金虎面的银质山纹护腿甲,脚蹬饰以鎏金祥云纹的银光战靴,后面披着饰有金丝龙纹的白色蚕丝斗篷。韩山勇不禁感叹:白袍司徒风神秀异、俊逸绝尘、气宇轩昂,果真名不虚传。
司徒川把众将为韩山勇一一介绍,而后与他并马入城,众将领在后面跟从。
“你是三川人,而我是安澜人,我们两个的家乡相距不远。”司徒川转脸看着韩山勇,“我知道你的父亲就是云州名将韩继业,他曾参加过显庆六年对南辰的战事。”
“是的,督师大人,当年,我父亲是在令尊大人的麾下效力,现如今,我又到了您的麾下,只不过换了个敌人而已。”韩山勇颇为感慨的说道:“战事频仍、无休无止,太平盛世,何其渺远,但愿我们的后人不要再出现在杀戮场上。”
“所言极是,我等出生入死,并不求封侯拜将,惟愿有朝一日烽烟散尽,天下太平,民生安乐。”司徒川一脸的深沉与忧郁,“有件事令我寝食难安。”
“不知督师大人为何事担忧?”
“而今大夏内忧外患,国势倾颓,引来群狼环伺,形势不容乐观。韩将军从云州来,可有南辰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