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陈祖义感慨地点点头。“事实上,那个事件据父母所说,已经过去了许多年,大约有十数载!我父亲以为朝廷应该早已遗忘那段往事,但我母亲是个谨慎的人,只希望我们一家人能平安无事!因此,我们在此以捕鱼为生,避开朝廷的视线,能娶妻生子,对我来说已是最大的恩赐,哪里还敢奢望什么未来!甚至...这‘陈祖义’的名字也是假的,‘祖义’二字,父亲以此提醒我不忘初心!”说完,他深深地叹了口气。
陈祖义,这个不过十几岁的少年,却眉头紧锁,满脸忧愁,眼神中充满了迷茫。
胡惟庸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许久,小船在近海漂浮。
忽然......
胡惟庸的声音如同深邃的暗夜:“祖义,我看你并非甘心终生在此地垂钓的勇者,更何况,这种隐秘的捕捞之法,终究会暴露于世!如今王廷的目光尚且宽容,但哪一天……他们欲树立典范,你们这样的生活必定无法逃脱,那时……难道你能跨越禁忌的海域逃往未知的南洋大陆吗?”
“可……”
陈祖义摇头,疑惑满溢。
“所以,与其在此惶恐度日,不如踏上冒险之旅,你已改名换姓,自小到大,有谁还能识破你的真面目?但最重要的是,你是否愿意迈出这一步,这与你父母的期望无关,你已成年,应当自己抉择!”
胡惟庸沉吟道。
“迈出这一步……”
陈祖义低语,他摩挲着耳朵,双目凝视着那蔚蓝而波澜不惊的海洋,年轻的面庞陷入了深深的思索。
海风轻轻吹动少年的发梢,却吹不散他心中的疑云。
胡惟庸的声音如迷雾般飘渺:“祖义,男儿一生,才智平凡,安守一隅也无妨。但我看见你的眼中,不只有这个小渔村。如果有离开的机会,何不紧紧抓住?”
“机会?”
陈祖义苦笑着。
“正是。”
胡惟庸郑重地点头。
陈祖义叹了口气:“胡伯,我哪里有机会?正如母亲所说,只要在这儿能安然无恙,不再逃避,我就满足了。”
“假设现在,这样的机会真的出现在你面前呢?”
胡惟庸身体微倾,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
“什么?您是说……”
陈祖义瞬间领悟,目光仔细地打量着这位长者。
眼前这位老者绝非凡夫,无论是言谈的气魄还是举手投足间的锐利,都不是普通老者可比,加上那些时常出入这偏僻渔村的神秘人士,以及他身边的壮硕护卫,都显示出胡伯的身份绝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