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宏进两手背在身后,在屋里来回来去地踱步,鼻子里克制不住不断地“呼呼”往外喷气。
气是真的气,可是担心也是真的担心,贺宏进一声长叹,最终无奈地,再次在桌边坐下。
“说说吧,到什么地步了。”
“……”
傅璟佑静默了会儿,淡定开口:
“没有外面传得那么夸张。”
那些人会传出这些话,只是因为当时他和陆淼一起在大豆地干活,只不过干活的时候,是他在地里,陆淼在树荫下休息而已……
他是对陆淼有一些心思,可是却从未表露出来,外面传的那些话,多是凭空捏造。
是真是假,问那些人,那些人也未必能回得答得上来。
贺宏进呵斥道:“不夸张?这还不夸张,那还有什么是夸张的!?”
傅璟佑重情,也是孝顺的,所以做不出顶撞贺宏进的行为来,贺宏进训斥他,骂他,他也只是默默低头听着。
却不知贺宏进见了他这副模样,心里火气更大:
“你给我仔细把事情经过说一说!这个时候装什么哑巴?我一早怎么跟你说的?人家是知青,是知青!你身份敏感,这类人伱最是沾不得的,这些话都听到狗肚子里去了?”
“没……”
“没?那你现在这是做什么?”
贺宏进说话跟连珠炮弹一样,打断傅璟佑的话,傅璟佑凌唇张了张,索性又不说话了。
人凶也凶过了,训也训过了,贺宏进愁得直挠头,心里气撒得差不多了,就开始改变策略,努力心平气和的劝解道:
“是,陆知青是生的标致!不光你,队里其他小伙子明里暗里的多少人都盯着呢!可你想过没有?人家城里来的大小姐,能看得上你?能看的上你们?”
“你是明事理的,知道叔不是贬低你,可是孩子啊,你们之间差距太大了,她是军属户籍,你是黑五户,你们之间怎么可能?”
傅璟佑倏忽怔住,猛然抬头道:
“军、军属,她不是资本……”
陈妙妙骗他的?
傅璟佑话说一半,没有继续说下去,贺宏进却明白他的意思,顺势解释道:
“陆知青是娇气了些,可她家庭成分根正苗红,叔年纪是大了,可当初跟大队长一起跑公社办理粮油关系的时候,叔这眼睛可是看着真切,那么大的“军属”两个字,还能看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