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围着屋顶,早先院里的阴凉已经转去了屋顶上方,大片火热的日光从门口倾泻进屋。

    陆淼睡在门口,半个身子都陷在阳光里被炙烤着,不光小脸热的通红,额头和背上更是热出了半身的汗。

    陆淼有轻微的起床气,睁眼看见眼前环境还有些分不清哪个是梦里,哪个是现实。

    身上又是一身的汗,只觉得身心浮躁、热及了,娇声哼哼的从躺椅上下去,身蹲到屋里阴凉处看见小桌上的锁链,才渐渐拉回思绪。

    她仿佛意识到了什么,连忙站起身,喊道:“傅璟佑!?”

    无人应答。

    手上也没个钟啊表的,陆淼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站在厨房里冲着前屋喊了两声,没得到回应后。

    她踱步去了院子后门,站在门槛上望中午栓牛的那处看,牛也不见了。

    找不见傅璟佑,牛也没了,陆淼就想到八成是傅璟佑先牵牛去了地里。

    她着急忙慌的跑进厨房拿锁链,到院里才将铁链穿过门环,马上就要把锁挂上去了,忽然之间想到什么,她又把门推开,人紧接着又跑进了厨房,再出来时,手里已经多了一只粗瓷碗。

    陆淼锁好院门,捧着那只碗步绕过傅家,沿着竹林小道往湖泊那处稻田走去。

    那一片地势较低,站在竹林小道中,透过树影间隙就能看见。

    陆淼边走边打量,果不其然就看见有个戴着草帽的小白点正在那边躬身忙活不呢,再往旁边细看一眼,牛也在。

    可不就是傅璟佑和队里的那只大黑牛。

    出了竹林小道连风都是热的,陆淼紧赶慢赶,到湖边的稻田时,她身上已经出了一层汗。

    下去转去山头那边的太阳晃得人睁不开眼,陆淼眯眼顶着汗津津的小脸问:

    “上工你怎么没喊我?还让我在那里睡着。”

    “又不用你割谷子。”傅璟佑躬身专心干活,回答的理所当然:“放牛的活儿也轻省,栓好了我时不时抬头盯一眼的事,要你跟过来晒什么。”

    陆淼鼓鼓嘴,老实说,心里有一丝触动。

    天气热,出来时陆淼特意舀了一碗水。

    傅璟佑话音才落下,陆淼就娇声把他喊到了田埂边,把碗递了过去:

    “厨房里没找到合适的缸子,我就用的碗。这水是生水……”

    说罢迟疑解释:“锅里我看过了,没有水。”

    傅璟佑正觉得渴,接过碗仰头“咕咚咕咚”一饮而尽,喝完后舒坦长叹一声,才说道:“没事,生水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