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世上，哪怕是亲人和爱人替她报仇，她也觉得，远没有自己亲手来得痛快。
更何况，她不愿让他们背负上无端的业障。
苏幼月坚定地说完，慢慢从谢渊怀里退出来。
无论任何人，都无法阻止她的复仇，哪怕谢渊也是。
只不过，她很幸运，谢渊会站在她背后支持她，让她可以安心复仇，有可靠的后盾，甚至不用自己再收拾这杀人后的现场。
“好。”男人应了声，语气说不出的纵溺，“不过囡囡再杀人，就叫上我，我在旁边给你拿着刀，可好？”
苏幼月的眼中有什么渐渐安定了下来，可谢渊又未尝不是。
在今日之前，他总还是时不时想起之前那个梦。
陆颂还活在世上，囡囡还没有嫁给他，他便总是患得患失，怕她会真如那个梦里的情景一样嫁给陆颂。
他甚至会梦到他刚刚回到燕京时的画面。
那时候，他知道能回京城了，兴奋地整整三个晚上都没办法好好睡觉，临出发前的一晚更是通宵没睡。
他终于回了京城，见到了日思夜想的小姑娘。
她比小时候更漂亮了，像是一个玉团子，已经雕琢出了轮廓，因底子极好，还未雕琢完毕，也足以让人为其色彩惊艳。
那日她一身绯红罗裙，腰上挂着赤色长鞭，虽是站在一群同龄人中，却能叫谢渊一眼就看见她，认出她。
她在与人谈笑，笑容如东风般爽朗明丽，他站在两个哥哥身侧，强忍着激动，才未上前与她相认。
等他终于找到了机会来见她，对上的却是她一双厌恶的眸子。
“囡囡，那就是大奸臣谢长楼的儿子，走，我们不要跟他一起玩！”她身旁的陆颂看着他厌恶说道。
他的脚步也顿在了原地，一双自信昂扬，因重逢而喜悦的眸子瞬间迟疑起来。
直到她也没认出他，厌恶地看了他一眼，跟着陆颂一起离开。
他一时间整个身子都僵在了原地，不知所措，看着她远去的背影，他张了张嘴，喊出的字却没有发出声音。
囡囡…别走……
囡囡……
谢渊忽然握住了苏幼月的手。
“怎么了？”苏幼月见他忽然一下好像很紧张的模样，不由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