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沈青与唐剑躺在一张床上。云飞也把睡了三天门板的云惊叫到了床上。于是小屋里的两张床上挤了四个人。
躺在床上,沈青觉得浑身燥热睡不着,趁着窗外星光璀璨,正好闭眼默运星河意练功。
忽然,他听到旁边的床上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一个人影悄悄溜下床,走到他们床边,停了一会,又爬回自己床上。
沈青一头雾水:??
只听得一个声音低声问道:“睡了?”声音沙哑低沉,应是云惊。
“应是睡了。”另一个声音低声应了,清亮一些,便是云飞。
这是作甚?莫非这俩是劫道的?装成受伤投宿,再把主人家剁了馅做人肉包子?或者我爹在家里藏了武林至宝,比如现今坊市里都在讨论的劳什子什么星决,他们听到了风声来偷宝贝?不应该啊,看二人关系,情真意切不似作伪,也没有下药迷翻我们……难不成是身上有惊天秘密怕我们发现要杀人灭口?可又并未从他们身上看到丝毫杀意……从扬州城说书先生那里听来的诸多话本桥段在沈青脑海中一一闪现,又被一一排除。
正纠结呢,又听到床上悉悉索索声,他们的被子鼓起来一个大包,看样子应是有个人坐了起来。
沈青好奇心大起,侧过头去假装睡着,眯着眼睛看。
清亮些的声音低声说了什么,然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在他们的包裹里摸了摸,又缩了回去。之后,被子的大包扭来扭去,好一会才停下来。
“嘶……慢点……对,再慢点……”那个清亮的声音好像有些沙哑,沉默了片刻,又说道:“……停,让我缓缓。”
粗犷的那个声音被蒙在了被子里,显得更加低沉:“可以了么。”
“嗯,慢点……你太粗了……嗯,如此很好……”
又过了片刻,两人同时低低地“呼”了一声。
被子上鼓起的包开始一前一后地小幅晃动,木床吱扭扭地响了起来。
晃动又停了,云惊沉着声音说:“床在响。”
云飞的声音似乎变得极为沙哑,气息不稳:“不管它……继续。”
床又吱扭扭地响了起来。
其实二人声音很小,只是沈青练了《星河意》之后,耳朵的灵敏早已远超常人,甚至这几天清晨会被露水掉到地上的声音吵醒。如今夜深人静,这对话对他来说就跟正常说话毫无差别。他未经人事,心里朦朦胧胧有一种奇妙的感觉,好像是树苗顶开土地破土而出、小河“喀拉拉”冰面裂开,抑或一只松鼠从树洞里探出了头,难以用恰当的语言形容,丹田处一股火苗“突突”地顶着下体,手伸进去一摸,黏糊糊湿了一片。
对面的床又响了一阵,云惊的声音在被子里闷闷地说:“热……”
虽说已然入秋,云惊闷在被子里运动了半炷香,早已浑身是汗。
“把被子……掀开吧,他俩……还没醒,应该是……应该是睡熟了。”这是云飞声音,断断续续的。
然后被子就被掀开了,一股脑地滑落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