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早在他开始犹豫的那一刻,他就已经做出了选择。
“温黎——”他好似下定了某种决心。
“你愿……”白珩顿住,随后轻笑了下,自顾自地说,“你既然来了想必也是愿意的。”
在雌虫冒出一丝疑惑的眼神中,白珩上身前倾,精准无误地堵住了温黎的唇。
战场上敏锐至极战无不胜的上将大人,此刻直愣愣地待在原地没能躲过一个毫无武力值的小雄虫的“进攻”。
白珩头一回做这种事,心跳得又急又快。
与其说是亲了一口,不如说他只浅浅撞了一下,微凉柔软的触感一闪而过。
两人的反应都生涩无比。
温黎张了张嘴,只觉得心头被巨大的欢喜包裹着,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后,他只低声重复了句:“我确实愿意。”
白珩双眼一亮:“那我们明天就去登记。”
夜色厚重。
温黎坐在驾驶位上,透过车窗看那扇早已暗下去的窗户。
他扯掉皮筋,银白长发铺散开,月光从浓云中挣扎出来,斜斜照进车里,给发丝染上一层光辉。
温黎看了眼月光,发动车子,向前停到了重重叠叠的树影下。
他和车便重新隐入黑暗之中,假如雄虫在此刻拉开窗帘向外看也不会发现他。
今晚他是彻底不舍得回去了。
可惜,雄虫似乎没有得到他的意思,分开时还特意叮嘱他早点回去休息。
真是……
温黎靠进椅背,闭上眼睛,一抹红霞缓缓攀上脖颈。
第二天,天色微亮,一整夜都没怎么睡着的白珩在他柔软的大床上打了个滚儿。
丝丝缕缕的慌张与怕意不断冒头,昨晚虽然顺着心意做了些肯定的决定,但他毕竟是头一次,心里难免紧张,但一想到雌虫,这紧张之中又掺杂了期待与欢喜。
很是磨人。
白珩纠结着又打了个滚。
他翻出通讯器,视线停留在温黎的号码上,想问问对方醒来没有,又一眼看到了当下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