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二十八日,日军派遣密使拜访北平军阀宋哲元,再次提出由他领头主导“华北特殊化”运动,并且许诺以高官厚禄和大片“独立防区”——即私人地盘,但依然遭到宋哲元的婉言拒绝。
同日,由于得到了数艘先进炮艇的支援。国民党太湖分舰队被红军歼灭,红十军团对湖州发起攻击。
一月二十九日,日军先遣队进入徐州,国民党驻军一个师在南京国防部“不准抵抗”的命令下,放弃城防工事不战而逃,而当地政府则在汉奸的劝诱下。打出了“中日亲善”的旗号,与日寇展开密切合作。
至此,徐州这座中国华东地区的铁路枢纽被日军控制,南京国民政府进一步陷入瘫痪和瓦解状态。
同日,阎锡山在山西太原发表抗日宣言,声称绝不与汪精卫一干祸国汉奸同流合污。而山东的韩复渠发现自己正处于南北两股日军的夹击之下,不敢反应过于激烈。只是命令军队加强戒备,随时准备应战。
一月三十日,日军第五、第六师团和一部分海军陆战队乘船抵达连云港,开始登陆和卸货。
同日,英国和美国终于对中日冲突问题发表了外交声明,首先称赞了日本“协助邻国清剿赤色分子,维护世界和平”的“正义之举”,但随后又谴责日军未经国际协调磋商。就在中国“擅自行动”,违反了之前的一系列协议和共识,也不利于东亚的和平与稳定。要求日军立即停止一切在华行动,等待国际协商。
对此,日本外交部淡淡地表示“遗憾”,日本军部则依然我行我素,丝毫未加理会。
而欧美的对日谴责也仅限于口头。纯属虚应故事,不要说军事制裁,就连贸易封锁都不曾有。
坐困南昌的蒋介石却欣喜若狂,视之为救命稻草。但即使有了这一剂强心针。他依然不敢号召全国发起抗日,只是不断向香港方面请求更多的贷款和财政援助,最后总算是勉强获得了区区一百五十万港元。
此时,由于何应钦的摇摆和汪精卫的背叛,蒋介石对南京国民政府已经基本失控,开始考虑另立中央。
一月三十一日,“天津军之暴走”开始——鉴于北平的宋哲元一直油盐不进,死活不肯彻底卖身投靠日本,又看着同僚们在南边的江苏省建功立业、屡战屡胜,“天津军”的日本参谋军官们不由得大为眼红,索性又一次发扬了“下克上”传统,背着上司田代皖一郎中将,违反东京军部的命令,在天津挑起军事冲突。
于是,被逼到绝路的宋哲元,被迫在北平司令部发表通电,正式宣布起兵应战,华北抗战就此爆发。
同日,英国远东舰队从新加坡锚地横跨南中国海,抵达菲律宾首都马尼拉,与先期抵达的美国太平洋舰队会师。次日,以越南为基地的法国远东舰队也抵达了马尼拉,从而正式组成三国联合干涉军。
二月一日,英国、法国和美国再次发表联合声明,要求日军停止一切在华行动,等待国际协商。
鉴于这一局势突变,也是摄于三国联合舰队的强大实力,日本联合舰队不得不放弃了对宁波和舟山的登陆作战计划,转而以保卫本土优先,掉头南下台湾海峡,准备与马尼拉的三国联合舰队展开对峙。
得知“天津军”贸然挑起华北战事,从一开始就在努力集中兵力,尽量避免同时搞出两个战场的日本陆军参谋本部,顿时不由得大为恼怒,随即连夜制订“北支那事态不扩大原则”,要求华北前线火速停战。
二月二日,宋哲元在南苑和通州击退了日军的几次试探性攻击,自认为已经稳住了局势,暂时粉碎了日军的野心,便在北平得意洋洋地展示战利品,并且发表演说:“……我军前线官兵,当此大敌当前,一发千钧的刹那间,自然而然的把我们数十年来所谓的‘匹夫不可夺其志’,‘男儿死耳不可为不义屈’的民族精神,和最近所谓‘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宁战而亡不愿束手以待毙’的军人决心尽量发挥……倭寇只凭其横暴,欲征服我中华民族,是不可能的……请看这几日来的前线战况,我们就可以有自信了。”
在现场听演讲的北平各所高校学生顿时欢呼雀跃,齐声高喊“中国万岁!”“中国不会亡!”
对此,阎锡山在山西发出贺电,并表示声援。但晋军并无实际出兵行动,只是在分割河北与山西两省的太行山各处隘口抢修工事、增兵布防,同时资助宋哲元五万元军费,可惜直至北平失陷也没把款子送到。
二月三日,为了避免擦枪走火,日本外交特使乘坐一架水上飞机赶到马尼拉。与英法美三国特使举行紧急外交会议,就当前中国事态进行磋商,再次提议组建国际干涉团体,接管中国政府的一切权利——这个过于冒进并且暗藏祸心的建议自然是被否决了,但欧美列强同样也没有为中国之独立自由而战的念头。
于是,在一番互相指责和逐步磨合之后,马尼拉会议开始进入实质性阶段。
同日。结束了遵义会议的中央红军在击溃了北方的川军之后,为筹集粮饷掉头南进,进逼贵阳城下,黔军的大烟鬼“双枪兵”一触即溃,贵州军阀王家烈四处求援无果,不得不仓皇出逃。
另外,驻守湘西的薛岳所部中央军再次因欠饷而哗变,并且又与何健的湘军发生了冲突。暂时完全失去了战斗力,贵州的中央红军和湘西的红军贺龙部顿时感到压力大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