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浅接过那支紫玉兰绒花簪时还尚未从刚刚被男人挑逗的刺激中回过神来,迷迷糊糊地走出了隔间。
外头的训诫姑姑们等得直跺脚,这一个怎么验了这么久,天都暗了,她们还要赶着吃晚饭的呢。
见人终于出来了,本来想要挥鞭子教训一顿的,结果在瞅到她手里的紫色簪子时硬生生顿住了,情绪缓和了许多,历来能获紫绒簪者都是要送去侍奉真正的贵人,被皇子高官看上,纳为家妓也不是没有可能的,若是将来得宠一点,指不定还是能踩在她们头上发威。
兰姑姑也注意到这目前为止唯一得了紫绒簪的人儿,这小娼妇只是验个身而已,怎么这神情看起来像是刚被男人浇灌过一样?
随即便眼尖地看到她臀部那打湿了一大片的衣裙,有些不屑又有些嫉恨,她在这烟柳之地磋磨了一辈子都没得哪位大人青眼相看,这才留下来做个训诫姑姑以折磨这些沦为妓子的官宦小姐们为乐的。
这小娼妇倒当真是淫荡,难怪验身费了这么长时间,还没被开苞就知道勾引大人了,算什么千金大小姐?合着就该是日日被男人肏的命。
柳清浅出来后,没一会儿所有姑娘的身就都验完了,兰姑姑才开始高声发话:
“得紫簪,红簪,绿簪的各站一队!”
姑娘们听话地按照姑姑的要求自动分好队伍,绿簪大概七十来号人,红簪二十号人,紫簪唯柳清浅一人。
“你这小娼妇真是好运。”
兰姑姑睨了柳清浅一眼,尖着个嗓子冷嘲热讽道,却也没解释为什么。
曾经千金玉闺,如今却得了这般骚浪的称呼,柳清浅虽觉屈辱,却是什么话也没说。
兰姑姑见她忍得下这口气,挑不出什么其他由头来惩处她,狠狠瞪了一眼。
既得了紫绒簪,她纵然有千般作践人的手段也不能随意处置了。
“明日将正式开始对你们这些贱奴进行调教,一会儿会给你们安排住处,将你们的贱名发到手上,日后伺候大人们的时候要自以贱名自称,要是谁犯了这等低级错误惹得大人们不快,可就不是吃一顿鞭子这么简单了!”
当晚,柳清浅等人就被安排去了教坊司别院。
三进深的院子,门厅有几个保儿看守,还拴着几条膘肥体壮的獒犬。诸位姑娘被训诫姑姑带进去的时候吓得都不敢斜视出声。
她们起居皆在后厅,柳清浅得了个独立居所,外间设了书案茶几,用以训练琴棋书画,内屋轻纱软卧,虽不如尚书府的闺阁那般精细装点,却也不算太差,配了一名丫鬟及训诫姑姑。
“奴婢是太常寺卿大人特意派来姑娘身边伺候的,名唤司黛,这位是莫姑姑,这几日教导姑娘习床第功夫的。”
说话的那女子细眉细眼,看起来二十出头的模样,却是个主话的,旁边那姑姑一脸褶子,身量高挑皮肤黝黑,面容说不得多慈善,但也比那兰姑姑温和许多。
“太常寺卿?”
柳清浅曾经虽长居闺阁之内,但也并非不问俗事,南诏国文官官职分一丞六部九卿,许人家的时候常听爹爹提起朝中青年才俊,自然知道这位是谁,太常寺卿商丘明渊,巫师家族出身,入官场后一路平步青云,如今年二十五便已封了正三品职,居九卿之首,掌邦国礼乐,务宗庙社稷,教坊司便是归他管辖。
只是自己从未与他有过交集,为何会专门派个丫鬟来伺候?
“是的,姑娘还是大人亲自验身和赐紫绒簪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