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焉众人终于来到了天山的脚下,此时是五月份,山下风光正好,一路青草翠林,繁花鲜艳,牧羊人的羊群马匹遍地,经过了大片的草地翠林后,转入了天山,寒意渐渐加深,从山下往上看,看到了巍峨耸立连绵不断的雪峰。
雪峰陡峭,人已经不能再骑在马背上了,所有人都下了马,谁都没有攀雪山的经验,不得已还是再找了两个常年入山的当地人带路,所幸地图画得挺详细,常年行走雪山的当地人知道路况,众人牵着马匹跟着他们向雪山上进发。
这次进山选择的时机不错,五月山上基本没有风雪,虽有常年不化的积雪,但并没有造成很大的困难。
翻山和走路不一样,第一天众人爬了一天的山,爬到了一座峰顶,从峰顶往山下一看,白茫茫的一片雪景,又眺目望向远方连绵起伏不断的雪峰,波澜壮阔,长年冰气雪雾笼罩着,如入仙境!
比起中原之山的幽、奇、清,这里的雪山显得简单粗犷,却又壮观气势磅礴,很特有的西域特色。
当地人说,天山是越往上就越寒冷,还好现下不是风雪季节,路还是好走的,如果是雪季,风雪交加,行人别说走路了,就是躲在山里也会被冻坏的。
而且山上多变化,有时即使是如今这般热季,有时山上也会突然刮起风雪的,所以当地人提议众人加快脚步,翻过峰顶到山下避风处再休息,当天众人下了一座雪峰,就在山坳避风之处生火烧茶过夜。
墨焉自小就生长在山林里,在终南山还生活了三年,走山路对她来说并不困难,翻了一天的雪山,她还能承受不算多疲累,倒是寒冷,作为一个出生江南之地的人,冰天雪地刺骨寒冷让她整个人都是疲惫的。
在休息地,她哆嗦着发抖就靠在火堆旁烤着火,身上还披着毛毯,雪山的夜晚比别处都寒冷,她幼年时家里便出了事故,对自家的内功修为不够,比不上太乙观里那玄门正宗的内功深厚的众人,可以内力抗寒。
池杭给她递了碗热茶,她道谢了接过碗捧在手心里,碗里的热度焐热了手心,她才就着热茶,吃了一些囊饼和肉干充饥,一碗热茶入腹,又有了食物填饱肚子,她才感觉到身上的寒冷褪了些。
喝了茶,吃了干粮,众人都是爬山辛苦了的,安排了人守夜后,众人便就着火旁睡觉休息。
墨焉也裹着毛毯躺下准备睡觉,雪地里爬山越岭的劳累了一天,她也早已疲惫不堪,需要睡一觉恢复体力。
可是她刚刚入睡半梦半醒间,似乎感觉到有人走近,作为一个习武之人应有的防备意识,她立刻醒来睁开了眼睛,就对入了一双温柔的眼眸,她心一跳,到嘴的称呼又咽了回去,她想要起身,但发现对方就蹲在她上方,她这一起身完全就是投怀送抱了。
墨焉僵了一下,有些涨红脸,只能躺着撇开了脸咬牙道:“你……你干什么?”
陈清让没想到她这般警醒,一时也有些发怔,但很快就反应过来,含笑道:“别紧张,我只是给你加床毛毯,雪山夜里冷,别冻病了。”
墨焉瞥见他手里正拿着张毛毯往她身上盖去,一时间又羞又愧,这一整天她为了避嫌一直都故意避着他,不与他接触的,他似乎也有其意,虽然一如既往的照顾着她,却多是使唤池杭去做并不经手,可是如今他这般亲自给她盖毛毯,又让她有种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感觉。
想着她正要拒绝,寂静的夜里突然传来一人阴阳怪气的说话声道:“这冰天雪地的,人家娇滴滴的姑娘家的多加一层毛毯有何用,陈道长应当身先力行,再和人家行一场鱼水之欢,活动一下出身汗才更暖和吧,不过这就要看道长你的能力行不行了!”
他话音一落,周围便发出一阵暧昧猥琐的笑声应和着,池杭等人都翻身而起,无奈的看了眼陈清让,然后转到了发出笑声的营地上的人冷冷看去,气氛一触即发。
墨焉只觉得一阵火气直冲上头脑,手一紧,正要翻身起来时,陈清让已经按住了她的肩膀,硬生生的制止了她起身,淡然道:“早点睡吧,明天还要继续爬山的。”
说着他并没有理会那些笑声,看了一眼池杭等人,池杭他们默默的重新躺下睡觉,他则捡了几根柴头丢进了火堆里,让火更旺盛起来。
先前那人见陈清让不理会他,又笑嘻嘻道:“陈道长,这冰天雪地的,你动作大些也让大伙们听听乐呵乐呵……呵呦!”他话未完突的感觉到有什么向他袭来,待要闪避时只觉得全身一麻,整个人都无法动弹了,然后眼睁睁的看见一团炭火落在他的毛毯上,瞬间起火燃烧起来。
他边上的人大惊,急忙起身将他身上起火的毛毯掀开,又想要替他解穴,但也不知他被点的穴是什么穴,他们竟是解不开的。
陈清让已经站起来,挑眉似笑非笑道:“贫道的能力如何,还需要听着乐呵吗,你们乐呵了,如何不问问王总管乐不乐呵?”
众人闻言一怔,众所周知王继才是太监,拿这男-欢女-爱之事去问他这个太监乐不乐呵,这简直是在羞辱他,找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