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到大,月婉与之交往的闺秀有许多,没办法,整个长安城里,仿佛每家每户都有着斩不尽、断不开,千丝万缕的关系。
可是许多人也只能称得上一句泛泛之交,毕竟秉性、爱好实在有差异,月婉也不想再勉强自己,要同每个人都交好,去做那长袖善舞之人。
所以,与她志趣相投、能被她称得上一生挚友的不过二人,一是随着外任的父亲离了长安的某某,二便是谢幼宁。
她翻来覆去有些睡不着。
幼宁,怎么会突然给她写这样一封信?
幼宁到底出了什么事?
从前她与幼宁之间闹的隔阂太深,好好的一段友情被她亲手葬送。
她是个贪心的人。
无论如何,今生,家人、爱人、友人,她再也不想失去任何一个了。
她刚想翻身,却又被人手一带,重新回到那人臂弯之中。
李燕沉叹了口气,将她不知何时搁在了外面的手臂轻轻带回了被子里,“还在想谢家姑娘?”
月婉点点头,“嗯,吵到你了吗?”
“姑祖母疼爱她,她若出事,终归有姑祖母替她撑腰。”
“而我今日也不曾听闻大长公主府出了事。”
月婉稍微心安了一点儿,“阿宁从小性子就单纯,虽说大长公主最疼的是她,可她连她二姐欺负了她,都没有办法找大人告状。”
谢盈盈整日里都是一副柔美端庄的大家闺秀模样,年幼时,谢盈盈将阿宁推摔跤了,原以为大人们会责备谢盈盈,偏偏谢盈盈就是会做出一副愧疚难安,说她没有照顾好妹妹的话。
李燕沉听得皱了眉,又有些茫然,“她二姐是谁?”
月婉微微抬头,惊讶道:“阿宁的二姐,就是谢盈盈呀。”
大长公主可是圣人的亲姑姑,李燕沉的亲姑祖母。
她见李燕沉还是茫然一片,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觉着好笑,“小时候,谢家的几位姑娘也时常入宫的。”
她眯着眼睛,仔细回想,“我还记得有一年,娘娘办了赏花宴,邀了好些人家入宫,我同阿宁只顾着玩儿了,谢盈盈却自告奋勇跟着年纪大的姐姐们,一同献诗。”
“结果咱们小的本该是躲在一旁玩耍,也都要以景为题,写诗作画。”
李燕沉耐心听她说着。
模模糊糊的有了些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