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惊寒把水杯递给聂月,她像一只蚕宝宝,从裹得紧紧的被子里伸出一只手。
聂月喝了点水,把水杯递还给晏惊寒。
“不是讨厌我么?干嘛还为我做这些?”
他回来之后看到她颊边的那滴眼泪擦掉了,就知道她缓得差不多了。
是想缓和尴尬的气氛,才这么说。
“我没有讨厌你。”晏惊寒还是回答得很认真。
“不讨厌我?难道喜欢我啊?”聂月身子往前,凑到晏惊寒面前。
难得的是,这次晏惊寒没躲,他身上那种薄荷味道直接灌入鼻腔。
“你好一点了?”晏惊寒眼神平静无波。
“没有。”
热水滑进胃里,热水袋熨帖得所有皮肤都舒展开。
聂月有点犯懒,她舒舒服服躺下来:“你陪我一会儿吧。”
晏惊寒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就是没有起身走。
“你和晏南陈是什么关系啊?”聂月随便找了个话题。
晏惊寒看上去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难得会有个小孩特地跑过来看他。
“他是我家旁支亲属,我妈很喜欢他,那会儿我还在读高中,刚好他爸在平城做生意,经常到我家玩儿。”
“其实他挺喜欢你的,你对他太凶了。”聂月帮晏南陈控诉道。
“是么。”晏惊寒垂下眼眸,看着裤子上的一处褶皱:“他小时候就喜欢跟在我身后,远了跟不上,近了又怕我不喜欢,就那么不远不近,像个小影子似的。”
聂月能想象那个场景。
“怪不得你俩走路姿势都一样。”
晏惊寒:“一样么?”
聂月:“从那时候你就一个人么?”
晏惊寒:“嗯?”
聂月问得太快,晏惊寒还没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