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觉得她肯定能懂,后宫那么多女人,有漂亮的脸蛋,可是每天除了争宠,除了想把权利牢牢的握在手中,没有人懂得治理国家的艰辛。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元卿宁懂得,毕竟她在战场上的厮杀,也不容易,如同他治理这国家,如履薄冰。
萧景恒不甘心就这样结束话题,于是说道:“今晚,我们是君臣,朕允许你议论。”
语气虽然温和,确是不容置喙的命令,元卿宁无奈,只得说出自己的想法:“我猜尚书大人问心无愧。”
萧景恒有些意外,她竟然猜得到?他没说话,等着她继续往下说。
“户部尚书傅大人的名声臣妾是知道的,皇上选择此人担任户部尚书,不也是看重他刚正不阿,油盐不进的性格,因此,他绝不可能贪污赈灾钱银。”元卿宁说的仅仅是推测,可这推测分毫不差。
萧景恒虽然一直想分散傅家势力,但还是把户部尚书如此重要的位置给了傅章林,便是看重他在官场上谁的面子都不给,绝不会贪赃枉法的性格。
萧景恒看着元卿宁,她说完这些默默的站在床边,此时身上只着了中衣,一身雪白附在身上,此刻仿佛世界都是纯净的,因为眼前的人,干净得让人挪不开眼。
萧景恒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心里总是隐隐的有一丝冲动,他不知道那是什么,只是觉得抓心挠肝的难受。
元卿宁对萧景恒还是不大放心,怕他翻脸不认人。可看着他这么点儿年纪就被朝廷之事折腾的头疼,又想多说几句,听不听得进去便是他自己的选择了。
萧景恒想听元卿宁继续说,便引导着道:“可当年的赈灾款项,确实被人贪污了,虽然是在半道上被劫,可朕绝不相信,是真的劫匪干的。”
元卿宁有些心痒难耐,在后宫整天遵守繁琐的规矩,却不能参与任何朝政的事,此时萧景恒主动与她讨论朝廷的事,她也管不了那么多,干脆直言道:“皇上说的是,虽然是半道上劫匪劫的,但是运送钱银的路线,以及兵力对方都了如指掌,就算真的是劫匪干的,也一定有内应。”
萧景恒对元卿宁的回答十分满意:“所以你觉得朕现在才启动调查,是不是太晚了些。”
元卿宁犹豫了一瞬,还是说道:“三年前皇上初登帝位,内忧外患,无暇分身彻查,相信大家都会明白的,虽然赈灾款项被劫,但皇上立刻拨了第二批出去,相信灾民们仍然是感激皇上的。”
萧景恒自嘲的笑笑:“感激朕?他们不怨念朕,朕就已经知足了,若不是朝廷腐败,连赈灾款项都有人敢贪污,当年何至于死那么多人。”
萧景恒因为生气皱起的眉头,让元卿宁不由得想伸手为他抚平,可最终还是管住了自己的手,她告诫自己,不可逾越。
但还是用言语安慰道:“皇上不必自责,朝廷官员腐败,并不是皇上的错。”后一句元卿宁尚且不敢说出来,您现在根基渐稳,看似外戚专政,可您也培养了不少自己的心腹,这些朝廷的蛀虫,终究会被连根拔起。
“你觉得,谁来查这件事合适?”
萧景恒跳跃得太快,元卿宁一时没跟上,脱口而出:“什么?”
萧景恒耐心的说:“你觉得谁来查这件事合适?”
元卿宁立刻跪下:“皇上,万万不可再问臣妾这样的问题,臣妾不过是后宫之人,回答这样的问题,会有干涉朝政之嫌。”那是抄家灭门的死罪。
萧景恒丝毫不退让:“朕恕你无罪,回答朕。”眼里的坚毅势不可挡,元卿宁没想到自己还能见到小皇帝如此刚毅果决的一面,既然如此,她也没什么好怕的。
“想必皇上已经有了人选,臣妾也觉得此人合适。”
萧景恒眼里竟是赞许的目光,元卿宁继续说道:“唐将军在北方打了胜战,却未和大军一起班师回朝,想必是皇上另有密旨,现在看来,便是查三年前的赈灾款项被劫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