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浩抿了一口如血液般的猩红液体：“今晚的月色不错。”
甘娅望着王浩：“北欧的月亮跟东亚的月亮有什么不同吗？”
王浩轻笑着反问：“有什么不同？”
甘娅拢了拢身上的貂绒披肩，走到王浩刚才站的位置，她用相同的姿势望着悬挂在天空的那一轮明月，忽然问了个很幼稚的问题：“你说，是东亚离北欧远，还是月亮离北欧远？”
“呵呵，这让我想到了我曾经看过的一个故事。”王浩笑了笑，将酒杯伸过去跟甘娅碰了一下：“古时候，有人问晋明帝，长安和太阳哪个更远。儿童时期的晋明帝第一次回答，太阳远，因为有人从长安来，却没有人从太阳上来。多年以后，晋明帝第二次回答，长安远，因为抬头可见太阳，却不见长安。”
甘娅抿了一口红酒：“那么你的回答呢？”
“东亚远。”
抬头可见明月，却不见东亚，亦不见她。
甘娅趁着酒意，索性挑明了意图：“王浩，你是不是在东亚已经有妻子了？”
王浩摇头：“没有。”
甘娅喜不自胜的又继续问：“那么有喜欢的姑娘吗？”
王浩垂下眉眼，回了句言不由衷的谎话：“也没有。”
甘娅一口气把酒杯里的液体全部灌入口中，然后捏着空杯子：“北欧的姑娘可能没有东亚那么温柔，也没有她们那么体贴，但是我觉得，凡事都可以尝试一下。”
王浩不是没有听出甘娅的暗示，这个时候，他应该顺着甘娅的话往下说，你愿意让我试一试吗？
王浩不受控制的收紧手指，被握在掌心的红酒杯忽然砰得一下炸裂。甘娅吓了一跳，王浩也吓一跳。
甘娅连忙翻开他的掌心查看：“上帝啊，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王浩甩了甩手掌心，漫不经心道：“酒杯质量也太差了，放心。我没受伤。”
一个破碎的酒杯恰好替王浩解了围。
王浩见时间不早，提出了告辞。
甘娅笑了笑道：“你们东亚男人，都像你这么绅士吗？”
王浩信步来到客厅，捞起椅背上的西装外套，潇洒地搭在肩膀上：“那得看对谁！”
甘娅在临别时，替他将领带正了正：“明天你有把握吗？”
明天有一场土地竞标赛，王浩会以商人的身份出席，到时候拼的不光是财力，还有眼力，好的地皮肯定会被人疯抢，而那些平平无奇的地段混迹在其中，就看王浩能否分辨出它们的未来价值。
北欧跟东亚不同，在拍卖之前，所有信息都是保密的。即便是拉冬，也不可能预先知道土地的真实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