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四点，凌家上上下下噤若寒蝉。
凌家所有人都醒着，看着凌成滨。
催债的从昨天晚上就堵上了凌家的门，为避免被外人看笑话，僵持了一阵后，凌成滨还是让他们进了门。
家丑不可外扬。
“怎么着了，都耗了一宿，凌先生您给个准话吧。”带头的催债人也熬出了黑眼圈，不过底气却足。
跟那些网贷高利贷不一样，他们可是正规的。
当初之所以批了贷款额给凌成滨，也是看在凌家的实力份上。
凌成滨拧着眉头，一颗接一颗地抽着烟，脚下是一地的烟头。
“凌先生，我跟您合作这么多年，真不想闹到法院执行那一步。”催债人灌了一口咖啡。
他看着凌成滨，又看看凌成岸，叹了口气。
凌成滨猛地抬头，眼球上布满红血丝，盯着他：“法院？你跟我提法院？我们这么多年的交情，怎么就至于去法院！！”
催债人被他的表情吓了一跳，随即觉得自己也很委屈，更大声地说：“就是这么多年的交情，我才宽限到现在！”
“要是换个人，这会儿已经被强制执行了！”
“凌先生，我最后问一次，钱，你究竟什么时候能还上？”
凌成岸一直缩在旁边，也陪着熬了一宿。他看看困得睁不开眼的侄子，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凌家这几年一直不太行，名下的几个产业连年亏损。
本来想着凌亦入赘许家，能趁机喘口气。
可惜计划落空了。
凌成岸坐在一片狼藉的客厅中，茫然地想着凌亦，那个从小就倔强的儿子，忽然觉得他这样也挺好。
最好永远也不要回凌家。
猛吸一口烟，凌成滨狠狠地把烟屁股摁灭在沙发上，“最迟这个月底。”
这几个字好像从牙缝间挤出来的，催债人也不好逼得太狠，心想着实在不行只能走法律途径了，口头上还是应下了：“那行，这个月最后一天，我再来。凌先生，你好自为之。”
等人都走了，凌成滨老婆才从房间里出来，吩咐佣人打扫。
“这么短的时间，怎么弄到那么多钱啊？”她小心地看着凌成滨的脸色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