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是新鲜的,黑红黑红,一滴滴溅开,像揉碎的花瓣,就在门口的位置。
绝不是黑贝透过袋子渗出的血,就算有,也不可能这么红。
家里有人?
这个念头一起,像在他头上泼了盆冰水,从头凉到脚,水渗进衣服,透进肉里,像开了无数只眼睛,眨眼就是遍体酸痛。
之前在桥上“偶遇”的刀子,那帮人在井边说的那些话,都通过这血反照回来。
那帮人要找黑贝是认真的!
秦丁想逃,挪了几步又想到袋子还在卫生间里,不能走。
至少要带上袋子再走。
可想到刚才自己摸黑进卫生间,卫生间里不知是不是蹲着一个全身漆黑的人,闭着眼,遮住眸光,拿着一把漆黑的刀等着自己。
秦丁的心揪在一起,他故意把拖鞋声弄响,把灯都打开,远远的站着,瞄着每一个房间内可能藏身的地方,一点点摸索过来。
卧室没人,窗帘后,没人,更衣室没人,门后……
最后秦丁又回到客厅,盯着地上那星星点点的血迹发呆。
都没人。
所以,这血只是个警告吗?
警告什么?
……
“刀子,还要打吗?那人果然不是一般人,挺硬气的,哼都不哼一声。”
刀子远远站着,吹着山风,看山下城市的万点灯火,说:“继续,打到他说话为止。”
离他几十米远的地方,一圈摩托车围着,车灯往里照,一个人戴着头罩,双手绑在身后,躺在地上,身边站了一群人,时不时踹上一脚,那人弯着腰,大声喘气,却一句话都不说,一个字都不吐,手上的筋都绷出来,显然是痛极了。
刀子瞄了一眼,心中有数,那么凶的脸,要说是普通人,鬼才信。
上次在桥上,那人怯懦的表现差点骗过自己。
能挨过这轮痛打的人不是没有,可叫都没叫,那明显是受过专业训练了。
刀子不再看秦丁,要让这样的专业人士张嘴,至少还要半个小时。
他开始梳理这几天收到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