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味努力贴着发型男,不压到黑衣女,也许贴得太近,发型男都扭头看了他一眼,眼中深深的戒备。
余味勉强挤出一个微笑,真不是知道是谁想出的主意,让七个人挤到棺材里当重生,要是两人情侣,绝对开心,七个陌生人,就算因为种种原因,有着各种关系纠葛,可毕竟还是陌生人,挤在一起怎么好受?
余味又闻到了发型男头上的发胶味,他憋住气,没多久,忍不住吸了一口,差点窒息。
之前还嫌弃棺材里的福尔马林味,现在却恨不得再多一点,盖过发胶味。
用发胶定过型的头发,要是再几天不洗头的话,那味道发酵开来,简直是把余味的头按进酱缸里。
“大哥,头能往那边偏吗?”余味说,要不是为了能早点出去,他早就跳出棺材了。
发型男很体贴,把头偏向一边,这时宽男人躺进来,原本还能躺两人的空间,被他的宽肩膀一横就满了,女记者从厕所出来,要躺进来,大家只能再挪挪,肉里腾出点空间,肩叠着肩,才勉强空出个半人身位,让女记者侧着身子躺下。
发型男的头也没空间偏了,他看看余味,很是抱歉,把双手举起来,护住脑袋,问余味“这样有没有舒服一点?”
余味说“舒服”
你个头!
发型男的腋窝像存了一筐的臭鱼烂虾,散发出强烈的刺激气息,余味差点晕过去。
再忍忍,再忍忍。
余味掐自己,深吸气,深吐气,把发型男的腋毛吹成中分,大声说“我们找到重生点了!”
广播还是没声音。
发型男指了指棺材盖,说“是不是要把盖子关上?”
余味说“从里面怎么关?”
这时边上伸出一只手,轻轻搭在棺材盖上,一移,棺材盖就滑了回来,卡卡关上。
是黑衣女伸的手。
原来有滑轨,余味的脸有点红。
盖子一关上,除了缝隙间有光照进来,黑衣女和女记者亮着,中间一片都黑了。
黑暗刺激了听觉和嗅觉,余味听到磨牙声、咳嗽声,还有梳头发的声音。
那死咸鱼的味道更浓了,伴随着梳头发的声音,像海浪般,一浪又一浪地打在余味鼻头上。
余味忍不住问“谁在梳头发?”
没人回答。